楚帝和秦侯倒也很少飲酒,因而到了最後,也就隻有他們清醒些。
待吩咐禁軍護送這些大臣回府之後,楚帝便命項連戰同秦侯到禦書房去侯旨。
“龍兒,你先回府,為父和陛下還有事情商談。”項連戰看了一眼麵色有些潮紅的項應龍。
“是!”項應龍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禦書房。
此時禦書房隻有三個人,就連馮公公也被楚帝屏退。
“多年不見,我們三人確實應該好好敘敘舊了。”楚帝感歎。
“的確,說來也有三年了。上次見麵還是三年前換防回京的時候。”說話的時候秦治看了一眼邊上的項連戰。
“是啊,漠北匈奴猖獗,不時在平陽關附近遊蕩,除了換防回京之時,往日裏我也不敢離開。”項連戰說的倒是實話,這麼多年以來,楚國和匈奴之間的鬥爭依舊沒有結束。漠北饑荒,食物給養都不多,所以匈奴一直打著楚國的主意,他們知道楚國有豐沃的草地,有無窮無盡的食物,還有一把又一把漂亮的姑娘。
“遲早有一天朕要蕩平那些匈奴!”提及匈奴楚帝也是有些頭疼,當年他也禦駕親征過,對於漠北的情況也有所了解。漠北荒漠無數,地域遼闊,匈奴敗退之後就會散開藏於遼闊的漠北地帶,根本難以清剿幹淨。
不然戰事也不會持續了這麼多年依舊無法解決。
“這個自然。”項連戰附和。
“不過確實沒有想到龍兒居然變化這麼大,三年前看他不過是個小家夥,哪成想過了三年,竟多了這般的英氣。”秦治在邊上說道,這話倒也不是在吹捧項連戰,隻是他的兒子項應龍看著確實和三年前見麵大不相同。
“漠北那種苦地方要想訓練人自然是很簡單的,更何況是我的兒子。”項連戰說話雲淡風輕,他沒有告訴楚帝和秦治,犬子應龍之所以成長得這麼快,都是匈奴的鮮血堆砌出來的。
“既然如此,朕過些日子便封他一個將軍!”楚帝大笑。
軍階和他們可不一樣,拿秦治秦侯爺來說,他被封為丹陽第一侯,長子秦陽生來便就是世子,次子秦雲也是小侯爺的名分。如若秦侯爺出了什麼意外,秦陽便可承襲父爵,依舊封為丹陽侯。而軍階不同,因為軍臣掌握朝中重兵軍權,所以沒有承襲製一說,都是靠敵人的血肉堆砌封上來的。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便是這個道理。
“還是不了,犬子如今雖有戰功,卻依舊不足以封將軍,還是讓他繼續做偏鋒吧。”項連戰婉拒。
“來,你我三人難得歡聚一堂,而且這也沒有旁人,朕便陪你們放肆一回,年輕一輪。”說這話的時候楚帝便哈哈大笑起來。
“來!”秦治也跟著笑起來。
雖說依舊存在嚴重的君臣之分,但三人的間隙看似也小了很多。楚帝端坐上位,項連戰和秦治同座下位。
“想來沒喝醉吧?”秦治問。
“自然沒醉。”項連戰搖頭。
“三人中,依舊屬你酒量最好。”秦治說著,“我和陛下酒宴上可都鮮少喝酒,就等著這時候了!”
“是啊,朕還記得當初三人在一塊喝酒的時候,秦治便總是往酒裏摻水,喝到最後都是朕先醉了,你們還在繼續喝。”
“說起來當初確實也是年輕啊。”秦治輕輕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須,心生感慨。
話匣子便由此打開,三人都開始講述年輕時候的一些趣事,說到最後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屋外的人永遠不知道屋內的三個人是經曆了多少歲月的蹉跎才到了爾今這一步,他們也不會知道這三個人究竟是有多麼深厚的情誼。
“對了,穆斐呢?”項連戰問。穆斐正是皇宮禁軍統領,掌管宮內所有禁軍的分布和管控,當然,項連戰也是認識穆斐的,在楚帝登基之前,穆斐便和他們是一黨,隻不過情誼沒有如此深厚。
不過也正因為穆斐的忠誠,才會被楚帝重用,封為禁軍統領。
“穆斐啊……”楚帝的眼神有些迷離,顯然有些喝高了,“他有事出宮一趟了。”
“哦?”項連戰有些驚訝,“什麼事情居然需要讓穆斐親自出宮一趟?”
“捉賊去了。”秦治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