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這小子。”東方赦有些無奈。
“韓微,停車!”秦雲吩咐道。
“籲~~”
馬車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東方赦最後看了秦雲一眼,還是毅然地掀開了車簾,下了馬車駐足在原地。繼而,馬車又晃晃悠悠地繼續向前駛去,沒有再管邊上的東方赦。不過後邊追隨上來的人似乎也沒有想著要隱瞞什麼,東方赦不過剛下車,便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
一人一馬悠然停在了東方赦的跟前。
“是你?!”東方赦瞪大了眼睛,顯然,來人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
很快,馬車沿著官道行駛了沒多久便停了下來。
“小侯爺,已經到府上了!”
“嗯!”秦雲應聲,他還沒有下車,韓微已經吩咐守門的府兵上車攙扶著醉酒的秦陽回屋歇息去了。
“小侯爺,還有沒有什麼吩咐?”韓微立於秦雲的身後。
“沒有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秦雲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懸著的“丹陽侯府”四個大字。畢竟已經是夜裏,自然看不到門匾的金碧輝煌之處。
韓微沒有回話,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
夜裏倒確實安靜得可怕,侯府門口還有兩隊府兵正高舉著火把圍著院牆來回巡邏著。秦雲也沒有再說話,整個人大踏步地邁入府中,朝著後院而去。
到了後院,秦雲倒是沒有先回自己的房間,反倒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他便在一間還亮著燭光的房間門口駐足下來。
砰砰。
秦雲輕叩了叩門。
“進來吧。”屋內傳來一聲。
“吱呀——”秦雲推門而入。屋內的人並未上床安歇,反倒是坐在桌案邊上看書。房間內各處都點著蠟燭,看上去倒也不會昏暗。
“父親。”秦雲問好。
“為父等候你多時了。”秦治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抬眼看了看秦雲。
“我知道。”秦雲點頭,對於秦治的回答似乎早已了然於胸。他緩緩走到了秦治的對麵,也坐了下來。
“今晚你是什麼意思?”秦治看著秦雲,眉宇之間非常肅然。
“沒什麼意思。”秦雲搖頭:“父親難道不覺得若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讓太子殿下揭露四皇子此番的醜行,豈不是太讓陛下顏麵無存了?”
“嗬嗬,雲兒,你真是這麼想的麼?”秦治笑了起來。
“這是自然。”
“還記得你我二人之前是怎麼約定的麼?”
“當然記得。父親當初讓我接近太子殿下,為太子出謀劃策,以便暗中根除各大皇子的勢力。如今在太子麵前,我也算是有一言之地,此番也是父親讓我向太子進言,當著那滿朝文武的麵揭露四皇子的惡行,從而讓四皇子毫無翻身之地。”
“那你是如何做的?”
“我覺得我所做的也並無不妥。”秦雲直麵秦治質問的眼神,從容不迫地應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雖然可以徹底打壓四皇子,就算是陛下也無法礙著文武百官的麵子給四皇子從輕處置,但同樣的,陛下會感覺顏麵盡失,對太子的態度也會有所改觀。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此番謀劃了這麼久,就算是功虧一簣了。四皇子本身就爛泥扶不上牆,若是因此而使得太子喪失龍心,那就不劃算了。我想父親既然讓我接近太子,自然不會是想要此等結果吧?既然父親有沒有想到的不足之處,作為您的兒子,我自然要幫您糾正過來才是!”
秦雲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
秦治也不說話,依舊緊緊地盯著秦雲。父子二人在昏暗的燭光中便對視了好久,而與其說二人是在對視,不如說是在“戰鬥”,氣勢和心力上的抗衡。
過了許久,秦治終於收回了目光,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雲兒,記住一點,為父不喜歡別人揣摩我的心思。”
“是麼?”
“這件事情便就此翻篇吧,太子那邊你也繼續盡心輔佐便是。”秦治擺了擺手,示意秦雲可以離開了。
“可是雲兒還有一件事情沒弄明白。”
“什麼事情?”
秦雲盯著秦治的眼睛看了許久,“父親究竟是想讓我輔佐太子,以便在太子成為將來的楚國君王時好有我秦家的一席之地呢,還是另有打算?”
“好了!今日你的話有些多了!早些回去安歇,記住一點,為父再和你強調最後一遍——永遠不要試圖揣摩為父的心思!”秦治轉身,沒有回答秦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