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風信子不知幾時已經有些枯萎,葉子幹枯的耷拉著,土幹的已經有了些許裂紋,果然,林帆這個家夥一點都靠不住。
家裏以前一直都不怎麼樣花,雖然我爸是個很閑的公務員,但是似乎與生俱來的不會養花,因為他太糊塗,永遠搞不懂各種花草的習性,而且記性還不好,早上剛澆過水傍晚就又開始澆,記得以前養過一盆發財樹,本來是喜陰的植物,我爸天天放在太陽底下暴曬,養了一個星期就死了,為此我爸還擔憂了一陣,神經兮兮的問我這會不會是種預兆......
總之,我家養啥死啥,我能長這麼大也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兒。
當然,後來家裏多了齊阿姨和林帆,才又開始養些花花草草的,但隻有這隻鴕鳥蛋殼種的風信子活得最長,按理說風信子最多能活到第二年,但這束風信子卻堅持到了現在,雖然它早已不開花,隻剩下些稀疏枯黃的枝葉。
為什麼呢?
因為它是餘淮送的啊。
給風信子澆了澆水,整理一番,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簡單現在還在這裏工作,算起來我倆也有一年時間沒見麵了,雖然我每年過年和休假都會回來,但時間總是不巧,經常是我有時間,簡單卻忙得到處跑。
對了,簡單學的文科,大學卻修的是心理學專業,這個專業現在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在當年卻是個即奇葩又冷門而且還難找工作的專業,但簡單堅持要學,說什麼想要看懂人的內心,探討探討人性。
後來才知道,她隻是想明白知道韓旭為什麼不喜歡她罷了。
剛畢業那會兒她到處找工作,可惜都被專業不對口婉拒,無奈之下還是她爸給她找了個文員的工作。
不過現在好了,可能是現在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越來越多人需要心理上的診治,簡單現在在我們市開了一家自己的心理谘詢室,專門幫別人進行心理治療,而且常常到處跑,見她一麵真是難如登天。
皇天不負有心人,簡單這兩天正好休息,明天得去跟她會上一會。
第二天上午:
今天是周一,一大早林帆就背著書包上學去了,我磨磨蹭蹭的起了床,把家裏收拾了一番才出門。
簡單知道我回來了,竟然神經兮兮的約我一大早去早點鋪見麵。
走進約定好的早餐鋪,看見簡單一身碎花長裙,個子比以前又高挑了許多,曾經及腰的黑發現在變成了燙卷過的短馬尾,眉宇之間多了些感性的魅力。
看到如此動人的簡單,就想起自己平日裏那副模樣,不禁莞爾,同樣是妹子,同樣是上班族,為毛穿衣品味差這麼多?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我市頂尖的美女心理谘詢師,一看見我,滿嘴糖油餅的就向我撲過來是又抱又親......
“美女,這可是公眾場合,您能文明一點麼?”我一臉看自己家狗狗粘人時不爭氣的樣子。
“耿耿,我想死你了。”她嘴裏的糖油餅還沒嚼完,說話嘟嘟囔囔的。
“有些時候不見,您老什麼時候跟馮鞏老師一個樣了。”一臉笑意。
“嘻嘻,看見你高興嘛,你還沒吃早飯呢吧,走走,我都買好小籠包和豆漿了,就給你備著呢。”
“你說你,現在也算是個高端人士了,定地方也不知道定個貴一點的,我好坑你一頓啊。”我嫌棄的說到。
“非也,我可打聽過了,這個早點鋪的老板啊,就是咱們上學的時候買豆漿油條很熱情老多給咱們個雞蛋的大嬸,做的比以前更好吃了,你嚐嚐。”
我吞了個小籠包,說到:“嗯,熟悉的味道~~~“一臉享受。
想起曾經的那個早點鋪,有一種塵封已久的感覺,心中不免懷念。
熱情的大嬸,香噴噴的包子,逗比的閨蜜,俗套的笑話,激情滿滿的八卦,成堆的作業,組成了我美好的三年清晨,曾經如車輪甩泥般被我隨意忽視的隻言片語現如今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動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