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襄原的腿腳不方便,但是還是一把推開他,“滾開。”
易兆餘會武功,兩人一下就扭打在了一起,等到雪兒出來的時,陸襄原正拔出劍,憤怒的指著易兆餘。
雪兒一下子就擋在前麵,讓陸襄原住手。
陸襄原冷笑的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劍,賭氣的道:“易兆餘,恭喜你,你要當爹了。”
雪兒看著他,他一拐一瘸的離去,地上的補品散了一地。
易兆餘呼出一口氣,抱起雪兒,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興奮的沿著街道跑了一圈,再回到雪兒的身邊,那一刻,他覺得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雪兒笑著看著他,心裏突然舒坦了很多。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自己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世界中時,黑夜的一聲尖哨打破了這一切,易兆餘匆匆披著一件夜衣,來到雪兒的住處,那是他們的約定,雪兒要在這裏生下孩子,而他也隻能在白日才能過來看她。
“雪兒,快走!”
雪兒剛剛爬起來,就看到易兆餘身邊站著十幾個人,都是沒有見過麵的,他胡亂抓起雪兒的一些衣物,拉著她進了一架馬車,雪兒問發生了什麼事?
易兆餘很緊張,隻說,如果今晚他們不能離開九郡城恐怕就活不了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很絕望。那些人一路護送著他們,換了一輛又一輛的馬車,然後一輛又一輛跟他們相似的馬車奔馳在九郡城的各街道中,這一夜九郡城很不安靜,四處起火,照亮了夜空,很多從火場中逃出來的人四處亂闖,那些人護送著雪兒跟易兆餘混進了人群中,推推搡搡,雪兒都看不清人們的臉了,一股人流擁擠著她,她蹲下來護住肚子,突然易兆餘拉住他的手放開了,“不行,雪兒還在裏麵。”
雪兒隻能透過人們之間的雙腿看到易兆餘被幾個人拖出了人群,後麵跟著一幫的黑衣人,他們拿著劍,跟護送他們的人纏在了一起,雙方勢均力敵,人們四處逃散,她也躲進了一個角落裏,一幫黑衣人路過,最後的一名黑衣人突然朝著她躲了角落過去,一把拉住了她。
“襄原”
陸襄原重新在她身上蓋了一張席子,都是那些從火場中鬧出來的東西,
“不要說話。”他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站在一邊不動。
不一會,一些穿著九郡宮服飾的人出現,他們一邊維護火場亂局,安撫百姓,一邊清點人口。
“稟院主,易家的人從九郡東門而去了,正在突圍。”
這個院主兩字並不是對著陸襄原說的,是對著一個佩戴九郡宮星形身份牌的中年人說的,那人看著四處升起的煙,恨恨的道一句:“追,三司有令,不留活口。”
終於人走了,雪兒才爬出來,她看到了陸襄原已經脫掉了衣服,“你的腿?”
他完好的站著,很明顯他又用了那種藥。
“沒辦法,要是不服藥,我根本就來不及趕過來,放心吧,我能戒第一次,也能戒第二次的。”
他們登上了小船,連燈都沒有點,朝著人影燈起相反的方向離去。
那是九郡城的最小的一座城,田園風光,一個小湖麵半水半陸的搭建著一個竹屋,被一個大竹園圍得密密實實的,船從小道水門直接就劃進了門前。
“發生什麼事了?”
這回終於可以說話了,一路上陸襄原一直都按著自己的腿,隱忍著極大的痛苦,一聲不哼,雪兒雖然不忍心還是開口問。
“易家完了。”他扶著柱子,咬著唇道:“沒想到,易兆餘藏的夠深,連我都沒有看出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跟三司較勁,領導了一支不小的隊伍,雖然我也風聞過有一股暗勢力企圖推翻三司,但是沒想到,那是易兆餘組織的。他沒能把內部的人管好,有人告密,三司一收到消息馬上就去易家抄人了,連我的人馬都沒動,直接從九郡宮內調人,這回他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他會死?”
“不一定,我見到那幫人了,個個身手不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易兆餘從易家救出來,你也看到了,那滿城的火屋,都是他們的傑作,想趁亂溜出九郡城。我一得到消息就馬上去你住的地方看了,沒有見到你,就朝著他們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他們調虎離山,換了一輛又一輛馬車,朝著四麵八方而去,還好,我趕上了,在混戰中,我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就馬上回過頭去最亂的地方找,終於發現了你,你跟他走散了。”
“那他為什麼要反三司?”
“誰都想反三司,但是沒人敢做。這次行動,我五院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說明三院、四院、六院的人都沒有得到消息,是三司跟星、晨兩院部署的,悄無聲息,打得他措手不及,雪兒,你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