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裹著如血劍般的殘陽,仿若浪潮滾滾落下。
央土明州六郡之一的白玉京,有一名為觀氏的老宅子。
宅前院落冷清,圍牆青苔遍布。
一顆老槐樹下正佇足著一名少年。
少年蓬頭垢麵,頭發亂糟如稻草。
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顯眼的疤痕,衣衫破碎不整。
很落魄,像一條遍體鱗傷的狗。
但他的眸子透著狠勁,像狼一樣!
“觀奕劍,氣海破碎,是因為你的好兄弟暗中給你服下了摧靈丹,訂婚宴上你企圖強奸是因為我給你下了迷情藥。”
“我陳煙然絕不會將後半生托付給一個廢物!”
“你去了荒漠之後,他會取代你的地位,也會在三年之後的今日娶我為妻,可惜,你沒機會看見了!”
這三句話是陳煙然在三年前所說。
那一日,是劍宗大會,也是他們的訂婚宴,那一日他失了神智,企圖在眾目睽睽下強奸她,那一日,他被劍宗罰往荒漠三年。
兄弟反目,女人背叛,武修盡散!
他痛!
痛徹心扉!
就仿若噩夢一般終日纏著他!
他恨!
恨之入骨!
就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他隻想活著,像狼一樣渴望在荒漠中活下去!
他做到了,而今他回來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我好苦啊!”
觀奕劍聲音沙啞的低吼道。
“三年前我曾說過的話,你們還記得嗎?”
“我若不死,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他的雙眼猛地睜開,精光乍現,咄咄逼人。
“等我處理好觀氏的事情,便會上劍宗找你們算賬!”
攥緊雙拳後,他準備回到這三年來魂牽夢繞的地方。
“蹬蹬蹬!!!”身後突然傳來了浩蕩的馬蹄聲。
循聲望去,約莫十餘人。
踏馬而來,氣勢洶洶!
“哪裏來的乞丐,還不速速滾開。”為首公子旁的莽漢張狂喝道。
觀奕劍雙眉微皺,眯著眼,短暫思索後讓開了一條道路。
“算你識相。”那莽漢冷哼一聲,豁然下馬。
大步如流星般走向觀氏府邸大門,抬腳便踹了上去。
木門有些歲月了,又許久未修繕,所以這一腳下去便也四分五裂。
“果然,這三年陳煙然肯定沒少吩咐陳家對付觀氏,不過既然我回來了,那便是你們噩夢的開始!”
“陳煙然的弟弟陳離是麼?就拿你先開刀吧!”
觀奕劍眯著眼望向那為首的少年,錦衣綢緞,發冠鑲玉,目光倨傲。
這事若換做從前,他早就出手將此人揍的爹娘不認了。
但如今雖怒意橫生,卻並未衝動。
三年的荒漠之行,讓他學會了很多,譬如穩重。
衝動?那是死人最喜歡做的事。
陳家人多勢眾,動靜不小,驚擾了觀氏之人,也驚動了街坊領居。
一時間,這裏又如三年前那般喧鬧不已了。
這似是在迎接觀奕劍的歸來!
觀氏數名少年聞聲後持劍衝出,為首之人怒聲喝道:“陳離?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名為陳離的公子哥緩聲道:“觀氏劍鋪拒不見客,迫於無奈我隻能親自登門觀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