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峰:“曾小敏從來不和我們說話啊,男同學她都不理睬,女同學又都討厭她的清高,所以……”
郭睿:“也就是說,元江河以為曾小敏請假,是因為劉旭怎麼了曾小敏?”
段海峰點點頭,“劉旭好像也有點喜歡曾小敏吧,不太清楚,是元江河說的。”
郭睿:“就因為懷疑,就上去打劉旭?”
段海峰:“恩……其實,也不算是懷疑吧,元江河說他觀察了很久的……因為劉旭和曾小敏坐過同桌,元江河看過劉旭寫的情詩。”
……郭睿笑著搖搖頭,心想,劉旭這小子好不容易考個年級第一,竟然喜歡上曾小敏。
也罷,都是學習好的孩子。
不能讓劉旭被這事兒影響啊,保護成績好的孩子學習,是他必須做的,高三還是他來帶這個班,要盡力讓劉旭考上清華北大。
曾小敏真的是個小妖精,女生們都不願意和她坐,大概是不願做襯紅花的綠葉。
之前讓劉旭坐她身邊就是因為劉旭是出了名的木頭人,有種遺世獨立的氣質,隻是坐了兩個星期而已。
沒想到劉旭也成了臘月的蘿卜——動了心。
曾小敏明天會回學校上晚自習,該想個辦法平息班裏的故障。
下了晚自習,郭睿監督著元江河在黑乎乎的操場跑步,呼嘯的北風一陣一陣,冷的他直縮脖子。
元江河那是跑的義無反顧,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少年郎,既是如此可愛,又是那麼可憎。
看到這些孩子對愛情的頑固態度,不免想到自己和妻子之間。
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不該再和孩子一樣幼稚,然而妻子的心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其他男人呢?
冷風吹的他棉衣帽子都翻起來了,感覺到大腿有抖動,手機在震,一看是個短信,竟是曾小敏發來的。
“郭老師,我外婆去世了,我的心啊,痛得滴血又滴血,我感覺這個世界都是冷的,冰的,全是傷害,活著沒有意義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人為什麼而活?”
……他看了這短信,心裏一陣悸動,靈魂也軟了。
畢竟那元江河還在他眼前為曾小敏被迫受罰……畢竟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世界是冷的,冰的,因愛人受著傷害……。
正當他想著措辭,希望回答這悲傷的女孩子時,手機自己切換了界麵——是妻子打來了電話。
“喂?”
“喂,老公,你怎麼還不回家啊,以前上晚自習都是十點鍾到家,今天怎麼了,都快十點半了。”
對於妻子的關切,他的心既難過又憎惡。
“今天學生出了一點事要處理,馬上就回家了。”
“哦,好吧,小虎被我接回家了,嗬嗬,你也早點回家吧!”
“恩。”
掛了電話之後,如果自己依然被蒙在鼓裏,未必不會覺得自己還有一個溫暖的家等著自己歸依。
現在卻不覺得溫暖了,家似乎還在那裏,隻不過感覺變了,一切通通的死了。
等著元江河跑遠之後,郭睿問:“還走得動嗎?”
元江河上氣不接下氣地慢慢喘氣,“走得動……。”
對於學生來說,死也不願說出來的事情,是因為覺得傷了自尊心吧?
郭睿掂量著說:“你不說,其實我也大概能猜到,元江河啊,有些事情,應該留到以後再去考慮。
你長大就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什麼比人的本領更重要,現在是你學習本領的時候。
荒廢了這個時間,以後補不回來。
那些大學可以享受的美好,你不要提前去想,荒廢了學習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