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姑——涼(1 / 2)

天台。

林言簡單的在護欄上簡單的刻畫了一個聚靈陣,把月神酒放到陣中。然後靠在護欄邊吹著冷風。

“你在做什麼?”順著聲音看去,林言忽然發現對麵的護欄上竟然坐著一個人,可是自己剛剛卻沒發現,難道喝一口月神酒就醉了嗎?不應該啊。

對麵護欄上的女孩衝林言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副唯美的畫麵映入林言的眼簾。

皓月充當著女孩的背*景布,絲絲的微風拂動著黑色的發梢,明亮的眼睛裏透著些許憂鬱。燦然一笑,似山花怒綻,饒是羞紅了整個春。素白的長裙,赤著腳丫,纖細的手指扣在置於膝蓋上的粉結草帽上。

林言短暫的愣神後,指了指月神酒說:“月神酒,需要汲取月神的力量。”

女孩回頭看著那一輪皓月說:“真的嗎?”林言點了點頭,拿起月神酒暢飲一口,臉上盡是陶醉之意,“誰知道呢。倒賣的商人說月神酒出產自黑森林,為黑森林裏的邪惡黑精靈釀造。而黑精靈信奉的就是月亮神。”

女孩笑了笑,“那你一定是被黑心的商人給騙了,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黑精靈這樣的生物存在。”

“或許吧,誰知道呢。”

沉默良久,林言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沒有禮貌性的問對麵的女孩是否要來上一杯,也沒有關切的問為什麼深夜了,還一個人坐在護欄上。

那個女孩也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林言,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說黑精靈為什麼會被描述成邪惡的,是因為他們黑色的外表嗎?就像天使、龍那樣,墮落的天使生長著黑色的羽翼,惡龍噴著漆黑的火焰。當他們的外表變為黑色時,人們便不再恭維他們。”女孩突然開口說道。

林言撓了撓頭。這個女孩對神魔故事未免太在意了吧,對黑是有多大的惡意,為什麼不想想黑色的巧克力,黑色的炫酷跑車呢。

賣給林言月神酒的驅魔師告訴他,黑精靈喜歡殺戮,愛吃人,會把人骨作為他們巢穴的裝飾品,所以人們認為黑精靈是邪惡的,而黑色的外表隻是恰好罷了。這樣的答案似乎是標準的,可——咦,還是算了。她也隻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

林言晃了晃酒瓶說:“誰知道呢。興許隻是商人們為了賣酒,而隨意杜撰的東西。邪惡嘛,也許隻是人們隻是喜歡用黑色這樣的詞來描述邪惡吧。就像黑山老妖,黑袍怪之類的。畢竟黑色代表神秘,代表未知。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敬畏。”

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光著腳丫在護欄上輕舞。輕靈躍步,舞姿卓然。

“謝謝你的回答,這是回禮。”

林言看著女孩靈動的舞步連忙說道:“不用謝的。對於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人們總是樂意解答的。不過你還是先下來吧,那裏,你知道的,看起來有點危險。”

女孩忽然停下了動作,站在危險的護欄上看著林言說:“是嗎?那就算了吧。”然後林言就看到女孩光開口,卻什麼也聽不到。

四周如同空穀寂音一般死寂。

林言無法讀懂女孩的唇語,或者本身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腦子裏仿佛空洞的一片,這個死寂的世界讓他無所適從。

(厭惡的事物會連同它的色彩一起厭惡,所以我不喜歡黑色。它會將我吞噬,把我的身體埋葬在寂靜空冷的夜下,靈魂束縛在痛苦昏暗的生活裏。)

女孩的嘴唇終於合上了。

唰、唰、唰。

住戶區的明燈成片的熄滅。本來此處應該是住戶們的集體抱怨,可是林言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這靜默的氣氛讓他感到了不安。一片烏雲悄然而至,掩去月夜的光芒。女孩的身影在最後一絲光亮下消失。

林言最後看到的是女孩悲切的眼神。那一抹色彩讓人心顫。空氣停止了流淌,一股濃稠的死亡氣息卻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