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一線希望
“姑娘，大夫來了。”
小玉把大夫領進來，我們孩子的話題被擱在一邊。
“姑娘，今天鄙人是來給你拆紗布的。”
“以後都不用天天纏這個了麼？”
大夫用疑惑的眼光望著我，額，我忘了我發不出聲音。
“她說，以後不用天天都纏紗布了麼？”
”“嗯，我看看，還疼麼？”
大夫碰了碰我臉上傷口處的紗布。
“有一點隱隱的痛，可以拆嗎？”
花千樹複述著我的話，這家夥要是在現代，一定是個非常合格的翻譯。
“拆開的時候會有一點疼，要忍住哦。”
大夫解開斜在我臉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掀開，最後一層的時候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夫，能給我一麵鏡子麼？”
花千雨沒有重複我的話，他臉上是很難堪的表情。
“沒事的，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我隻想看看這道疤是什麼樣子。把鏡子給我吧！”
“公子，她說什麼？”
“她說……她說給她一麵鏡子。”
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小玉拿出了一麵明晃晃的銅鏡。
雖然視像有些模糊，但我還是清楚地看到，鏡子裏的那張臉上，一道烏黑色的，蜿蜒的溝壑一樣的疤在猙獰著，摸著臉上的疤，像壁虎一樣的死死吸附在我曾經可愛的臉上……
我多想一把扯下它！
孩子沒了，聲音廢了，臉也成了連我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醜八怪。
現在的我，就算能活著見到慕辰，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我麼？花家兩兄妹還對我這麼好，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什麼都挽不回了……
我不要過著這種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人民幣（好吧，在這裏是浪費銀幣）的生活……
手僵在臉上，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我知道哭沒有用，可是，除了哭，我還能幹什麼？至少，哭出來，我會好受一些。
“小小……”
花千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有無奈的看著我。
“公子，姑娘沒什麼大礙了，那鄙人就先告辭了。”
大夫也無奈地走了，留下花千樹站在我麵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千樹，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哭夠了，我抬起頭，淚眼朦朧的臉，看起來應該更恐怖吧……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不要太傷心，你不是還好好的麼？”
“叫小玉給我去廚房叫一碗八寶粥吧，我有些餓了。”
把小玉也支開，與其這樣半死不活的留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鬆開腰帶，綁住茶杯蓋往懸梁上一擲，搬來凳子，學著古裝劇裏麵的樣子，站在凳子上栓好腰帶，係的是死結。
“咚”的一聲，是我生命終止的樂聲……
“小小，小小，快醒醒，醒醒呀！小小，小小！”
前麵是一片光明，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吸引力……我朝著那個出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到盡頭，卻聽到背後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語氣是那麼焦急，我回過頭，猛的一下，便醒了，睜開眼，花千樹摟著我，眼裏的閃爍著晶瑩的淚光。花千雨也在一旁，一臉的擔心。
“就讓我死了多好……我跟你們隻是朋友，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管我……”
連動動嘴唇喉嚨都似刀割一樣痛。
“不許你這樣說！你是那個愛說愛笑，沒有架子的九王妃啊，
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兄妹因為是妓院的老板，被多少人瞧不起……隻有你，把我們當成朋友，那些風流才子，在花滿樓時，和我們談笑風生，與別的人一起時，卻是在唾棄我們……也隻有你，常常女扮男裝來花滿樓找我們……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你還是沐小小啊！你還是我們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