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墨影見自家主子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樣,托腮:“公主,你昨夜是私會情郎,還是做了春夢?”
“小墨墨,皮癢了?膽子大起來了?”雨蝶被她沒大沒小的揶揄了一句,腦中又浮現了昨晚的一幕幕,頓時羞紅了臉。
雨蝶仿佛想起了什麼,嘴角微翹:“小墨墨,我來了,嘻嘻。”朝著墨影胳肢窩撓去。
墨影:“哈哈哈,公主,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哈哈,癢死了!”
雨蝶:“算了,本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姑且饒了你這臭丫頭!”墨影見自家主子故作嚴肅的模樣,著實可愛。
“好無聊啊,好無聊,芸兒她們怎麼不來看我啊?”雨蝶和墨影兩個大眼瞪小眼,覺得甚是無趣。
雨蝶:“哎,把我之前在雲夢國買的蛐蛐拿來,你教我鬥蛐蛐吧。”
“得令”片刻後,就看見墨影拿著一個直徑大約十公分,高十公分,垂直圓形不透明的缸罐和一個放蛐蛐的小陶瓶來了。
這樣的缸罐用來做咬鬥場,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選缸罐可是一門學問,缸體內壁要光滑,防止蛐蛐攀爬,底上鋪上潮濕的土,摁平摁實即可。
雨蝶想到《燕京歲時記》中有雲:七月中旬則有蛐蛐兒,貴者可值數金。有白麻頭,有黃麻頭,蟹胲青,琵琶翅,梅花翅,竹節須之別。以其能戰鬥也。上等蟋蟀,均係主人不惜重金購得,名蟲必用青白色泥罐貯之。
雨蝶自認為自己是個娛樂行家,現代在西班牙,也曾蹦過極,衝過浪,登過泰德峰,玩過鬥牛,但卻從未鬥過蟋蟀。盡管自己苦學中國文化,但卻對中國古代民間很多東西都不太了解!雖說自己在一些書刊上看到過類似的談論,但,自己身臨其境了,卻無從下手了。
墨影看雨蝶發愣,開啟了科普模式:“公主啊,墨影沒什麼才能,但是卻對蟋蟀很有研究,未入宮前,我可是常常和周圍的孩童捉蟋蟀,鬥蟋蟀的。這選蟋蟀要靠經驗的,用以打鬥的蟋蟀,要識別其優勢,應從其身體的各個部分來區分。”
說著,打開那個小陶瓶,裏麵有兩隻蟋蟀,正唧唧的叫著。
“首先,得看頭!善於打鬥的蟋蟀,頭要大,頭大的蟋蟀,才能顯出其雄健,剽悍,有力。所以,行家看蟋蟀,總是先要看頭。優秀的蟋蟀,不僅是頭要大,而且頭頂是透亮有光澤的。像壽星的頭那樣凸出的是上佳的頭形,兩隻眼睛還要生得比較高位。被稱為“柿子頭”,“寶石頭”,“菩提頭”,“蚱蜢頭”。像那些尖頭小腦的,顯然屬於劣等品種。”
雨蝶托腮聆聽,墨影看自家主子對此頗有興趣,講解就更賣力了。
“從眼睛處瞧,額角上顯現漆黑色的為上品,眼中似有金光者亦為佳品。”
雨蝶很是讚同:“嗯,古書上有記載,優質蟋蟀的觸須一般粗而長,轉動靈活自如。若觸須出現彎者,則為衰老或者是有疾病的,也許其命不久矣,更談不上打鬥了。”
墨影:“公主,我現在把兩隻蟹胲青放進咬鬥場內,等下觀賞就好。”
那兩隻蟹胲青見麵後,雙方並沒有立即開咬,隻是在觀察著對方的動靜,一會後,那隻金牙的蟹胲青開始張開大顎,邊叫邊晃動身體,恫嚇紫牙蟹胲青,達到示威的目的。
在感到自己實力強於對方時,便張開大口去撕咬對方,雙方在咬鬥過程中,有進有退,邊咬邊叫。幾個回合後,金牙明顯占了上風,可紫牙仍在堅持,直到對方將它的一條大腿咬掉,才徹底敗下陣來。真叫人看得心驚肉跳。
京城驛館,逸王回味著昨日,指尖仿佛還留有丫頭的觸感,唇上似乎還彌漫著她的氣息。
起初,看到丫頭女扮男裝逛青樓時,心中有著些許的好奇和惱怒。這樣靈動的人兒,怎能出入那種煙街柳巷?看著身著男裝的她,也是那麼充滿魅力,讓人移不開眼。說實話,那時的心情是矛盾的,既不想別人看到她的風姿,也不願她知曉自己做著跟蹤的事兒。隻有先看看再說吧。
後來,出現了個宵小之輩,竟敢玷汙那丫頭的眼,嗯,此人必除。於是,那柳爺出了暗香閣,還沒離開巷子,就領了便當了。
這也是雨蝶她們不清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