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趁著無人防備,青霜收拾了一些細軟就悄悄出了帝師府,借著藍田的掩護,竟也沒有驚動一個人。
結果到了幾日後喬筱揚向下人問起青霜的病情,帝師府裏的人才發現人竟然不見了,不敢胡亂稟報,那人隻能支支吾吾地敷衍喬筱揚,倒讓她反而升起了疑心。
“藍田,你去看過青霜嗎?”隨著時間過去,喬筱揚越來越疑慮了。
正在倒茶的藍田驚得差點把水灑出來,“小姐,你還是別再問青霜的消息了。”
“你什麼意思?”
“我”藍田左右為難,“哎,小姐你要去哪?”
一身怒氣的喬筱揚直奔書房,沿路的下人都清楚帝師有多放任這個喬小姐所以自然不敢阻攔,哪怕知道現在書房裏除了帝師還有其他人。
“帝師,喬府還有不少餘孽,這”陌生的聲音從門內傳出,讓喬筱揚猶豫著停下了腳步。
“本官自然知道所謂斬草除根。”
“可我聽聞……似乎帝師府上就有喬家的人?”
說是聽聞,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保證季禺是理虧的一方,這人哪裏敢這麼太歲頭上動土。
“本官自會處理。”
所以你就處理了青霜?也是,如今喬家眾人就是喪家之犬,高高在上的帝師大人別說是青霜一個小丫頭,讓一個人人間蒸發不過隻是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一瞬間,喬筱揚遍體生寒,腦海裏嗡嗡作響。
斬草除根,嗬,斬草除根。季禺,你竟然真要滅絕整個喬家,既如此我隻能和你勢不兩立!
“誰!”
身為江湖裏的第一高手,喬筱揚的氣息一波動,季禺哪裏還會注意不到。
砰——書房的門大力地砸在牆上。
喬筱揚根本無處遁形。
“你過來幹什麼?”季禺冷冷地看著門外毫無慌張的女子。
“敢問帝師大人,被斬草除根的喬家餘孽現在可是全躺在了城外的亂葬崗?”喬筱揚眼裏竟是冷意。
“是又如何。帝師大人忙於國事之餘也該好好教教府裏的人啊,太寵了總是會出事的。”書房裏的另一個人看也不看喬筱揚,反而別有用意地看著季禺。
“院內之事,不勞宮大人費心。”
“失禮失禮。”那人笑著,神情裏並沒有多少歉意,反倒是有幾分倨傲,“那老夫今日就先告辭了。這商議大事的人總該有些大氣量,小兒女的事”說著看了看喬筱揚,笑吟吟地走了。
季禺一聲冷哼,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喬筱揚。
“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
“宮嚴,內閣總官,株連喬家的諫書就是他呈上的。”
“哦?所以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之一。”
“殺父仇人?你想報仇?”季禺的臉色更冷了,“你難道忘了真論起來你的殺父仇人裏也包括滇國國主。”
“我自然沒忘記。”喬筱揚冷笑,“尤其還包括你。”
久久的沉默。
“帝師?不過是個喪心病狂到連一個小丫鬟都不放過的殺人犯,血債血償,終有還時。”
喬筱揚直接揚長而去,留下季禺一臉複雜。
揚兒,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再給我?但就算是依靠仇恨,隻要你還願意活下去,我便隨時準備好了死在你的手裏,因為你給了我唯一的相伴的承諾,而我決不允許你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