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回去查查城中可有失蹤人口。”剛才就知道女子已經毀容,辨認不出也不驚訝。
“那死因呢?”
“這個……小人不知。”仵作低下頭。
“不知?這麼多傷口就沒有一個是致命傷的?”眾人都是驚詫異常。
“是。這具女屍的傷口雖多但都集中在臉上,可以確定是用匕首一類的刀刃造成的,還有她左臂上的傷口,是直接撕裂造成的,可以推斷凶手是有內力的高手。但這些傷口並不致命。”仵作小心翼翼地回答。
“說到斷臂,她的左臂在哪裏?”
“回稟大人,沒有找到。”搜尋的侍衛立即稟告。
“真是奇了,難道這女子的左手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為何凶手要獨獨帶走她的左臂呢?”府尹百思不得其解。
“凶手沒有帶走她的左臂。”
寂靜的房間裏,喬筱揚的話語是如此的突兀,眾人不由自主地把視線彙集在她的臉上。
“打開她的嘴。”
莫名的,眾人心裏冒出一股寒氣。
仵作臉色難看,將信將疑地上前掰開女屍的嘴。
嘔——這次不隻是府尹,房裏所有的侍衛以及最近的仵作都吐得天昏地暗,臉色鐵青得都快接近屍體了。
“這也太惡心了吧。”府尹是真的受不了了,揮揮手,一眾人立即都逃出了房間。
“揚兒不出去嗎?”眾人都已經出去了,喬筱揚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見此季禺也停下了腳步。
雖然喬筱揚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狼狽,但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這屋裏從頭到尾隻有季禺的神情絲毫未改,悠閑地就像是在逛禦花園。
“揚兒可是拍了?”難得的,季禺沒有嘲笑反而輕聲詢問。見人依舊蒼白著臉沒有多大反應,季禺有些擔憂地伸手握住喬筱揚的手,冰涼的手還在輕輕顫動著。
了然地輕歎。“既然害怕為什麼不早點出去呢?”季禺抓緊掌心的手,另一隻手環住喬筱揚的肩,貼身擁住,把人帶了出去。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喬筱揚才覺得已經僵硬的自己又恢複了活氣。
剛才她就覺得女屍的下頜閉合得有些異樣,脖子那裏也有不正常的腫脹,沒想到那竟是因為凶手把她的左臂直接從咽喉一直捅進了胃裏。真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好些了嗎?”
頭頂傳來溫潤的男聲,透著幾絲關切。
反應過來的喬筱揚臉色一變,立馬掙開了肩上的手。但一離開溫暖的懷抱,她就覺得寒氣如影隨形地從腳底又攀附上來。
猶豫再三,她終於還是妥協地伸手扯住季禺的衣袖,微微依靠著。察覺到她的舉動,季禺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隻是放緩了腳步好讓人能跟得上。
“王府尹,凶手不會無故斷了女屍的手臂,你派人把那左臂取出來好好檢查一番。”
季禺說的風輕雲淡,一旁吐得緩不過勁來的眾人卻是齊齊退了一步。
可惜他們退得太早了。
“不光如此,把女屍解剖開,檢查看看她的胃裏有什麼?”
“揚兒是覺得凶手把東西藏在了屍體的胃裏?”
喬筱揚點點頭,如果是左臂有異,凶手不需要費力氣把左臂塞進胃裏,直接取走銷毀就是。
“夫人說的有理,仵作還不快去。”府尹對著一臉苦相的仵作喝道。
“府尹大人誤會了。”喬筱揚無奈,總覺得這樣的誤會有點熟門熟路啊……
“王大人稱呼的過早了。”季禺笑得溫文爾雅,似乎有些無奈地撫過喬筱揚的柔發。
“果然妖孽之間往往有些難以理解的通性。”喬筱揚小聲嘀咕。
“哦?在揚兒心裏,我和毓亟宮主是一樣的地位?”季禺似乎顯得很高興,俯身在她耳邊,“揚兒,最後得到你的隻能是我。”
凜然的聲音裏透出幾分勢在必得。
喬筱揚渾身一震,疑慮頓生,毓亟宮主與季禺到底有何宿怨,竟能讓冷情冷心的帝師大人為了報複而故意接近自己?這種爭奪女人來打擊對方的手段不該是季禺這樣高傲的人甘願用的。
然而兩人都是掩飾情緒的高手,因而在外人眼裏看不到一丁點暗潮湧動,兩人倒像是在親密私語。
就說兩人如此親密自己怎麼可能猜錯?誰不知道帝師大人淡漠清傲,出了名的難接近,多少女子費盡了心思也見不到帝師大人一麵。看帝師大人如此處處小心維護,恐怕兩人喜事將近了吧。
“在下明白,明白。”府尹笑得一臉了然,頻頻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