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曹子揚睡了過去,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看守所裏被扒……光,一個看守警拿著警棍要捅他的後……庭……花,他立刻紮醒了,驚出一身冷汗,神經病啊,竟然做這樣的夢。
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鍾鬧鈴才響,曹子揚稍微活動了一下,讓自己的血液循環的更好,然後從窗戶爬出去,趁著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匆匆離開了學校。
走在大街上,曹子揚看見一個賣包子的攤檔,有座位可坐,他連忙走過去要了一籠包子坐在角落裏吃了起來,等他吃完,天已經大亮,大街上人流開始逐漸多起來,但他沒有離開,這是一個不錯的暫留點,他決定就在這等待對麵的一個手機店開門,反正不是沒有地方去嗎?關鍵是在大街上行走非常不安全。
坐久了,擔心包子攤的老板起疑心,曹子揚又要了一籠包子慢慢吃,好不容易熬到七點,老板看他的次數頻繁起來,不得不暫時離開,去附近的一個公園看老年人做運動,很倒黴才坐沒多久就看見警察進公園四周張望,曹子揚想跑,最終並沒有跑,而是一頭紮進做運動那些老年人中間,跟著做運動,警察沒有發現有異常,很快離開了!
其實曹子揚不確定這是不是找他的警察?但有可能,公園、橋洞,這些都是很好的休息點,警察四周查看很正常,這給了曹子揚啟發,自己不能去橋洞那種地方。
曹子揚離開公園的時候已經八點鍾,大街上的商鋪多數已經開門。曹子揚找了一個手機店,買了一張卡,連忙走人,一路走小巷子避開監控,最終到了南湖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
服裝批發市場裏麵沒有監控,而且雖然時間還早,客流量已經非常龐大,人頭湧湧,走進去就能被淹沒,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而他就在這兒買了一身衣服換了,還買了一頂帽子戴著走出去,遇到監控就低著腦袋走,最終走到一個派出所對麵的咖啡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應該沒問題吧?關鍵是咖啡廳可以呆很久。
叫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文治,拿了一份報紙,曹子揚坐在距離後門非常近的座位,時刻留意著進門的人,等待著十點鍾到來。
到了十點鍾,曹子揚把新買的卡插入手機,開通給吳春風打電話。
吳春風那邊很快接聽,第一句就說:“擔心死我。”
曹子揚道:“事情怎樣,有結果麼?”
“在等,這事有點大,如果發生在白天還沒那麼難處理,夜晚,他們太多行動了,添油加醋報告了上麵,而且已經出了通緝令,所以有點麻煩。”
曹子揚心都涼了,這什麼意思?難道要跑路?“我應該怎麼辦?”
“我找人接你走,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但需要時間安排,你是借別人的手機還是自己買的新卡?”
曹子揚道:“我自己買的新卡。”
“行,我安排好給你打電話,你要小心點,至少在我聯係你之前要小心點。”
曹子揚嗯了一聲,吳春風那邊隨即掛斷了電話。
曹子揚歎了一口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給方倩打個電話?不過好像方倩的能耐沒有去到那麼大,慕容智應該可以,但不記得慕容智的號碼,包又在醫院的消毒室,不然裏麵有慕容智的名片,悲劇啊,幹嘛不帶上?不過即便有帶上,估計也會是在派出所裏,他拿不出來。
想了半天,曹子揚真不知道自己能記起誰的號碼來,他沒有膽量把舊手機卡插進手機查看,那簡直是找死。
在煎熬中,半小時過去,曹子揚不停看手機,等著吳春風來電,一邊還得留意外麵的狀況,心情無疑非常糾結,平白無故遇上這種事,而且那算是自己簽了合同後在醫院的第一個工作,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開門不利?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曹子揚上了一個廁所,抽完一根煙才走出來,繼續坐著、等著。
等到十一點鍾,吳春風終於肯來電話,語調比剛剛稍微要輕鬆些:“子揚,我已經安排好,你大概在什麼區域?”
曹子揚道:“我在高寧街派出所傍邊的福建小吃裏麵。”
“啊?”吳春風嚇了一跳道,“你真夠大膽,但這很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等著,大概二十分鍾人就到,我不會親自去,但人絕對可以信任,是一個女人,穿紅色的外套,牛仔庫,長發,戴黑框眼鏡,開一輛銀色的思域,車牌是南湖的,後麵的三位數是989,記住……”
曹子揚嗯了一聲:“好,我記住了……”
吳春風還準備說點什麼,忽然他那邊怦地響了一聲,電話隨即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