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教我修煉。”
他的語氣堅定,眼神空洞無神,隻是卻讓人無法拒絕。
“行,我收你,隻是你要先告訴我,你修煉是為了什麼。”
魏子傑問道,心性,是收徒的第一要素。
“為了殺人。”流兒回答的十分幹脆,快到魏子傑的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說完了全部的四個字。
同時,目光如電,看向了魏子傑。
“為什麼。”魏子傑的語氣十分平靜,這個答案雖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完全想得到,所以並不驚訝。
畢竟這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因為我想。”流兒的這個答案讓人無法反駁。
是啊,凡事都差不過一個我想。
隻要我想,哪怕我粉身碎骨,又關你關這世界何事。
魏子傑沉默,他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收了這個男孩做徒弟。
論心性,他足夠堅定,論根骨,他絕對不差,唯獨是這份執念太過於熬人。
熬得住,他的未來不可限量,熬不住,他這一生,算是毀了。
自己教他,很可能還會教出一個不世惡魔,到頭來可能還要害了自己。
“我不需要成為你的徒弟,我可以做你的仆人,跟隨在你身旁。”
似乎是感受到了魏子傑的糾結,流兒飛速轉變語氣說道。
“我為什麼要你。”魏子傑換了一個問法。
同時目光裏的神色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個孩子的智商。
他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的多。
就比如自己當年一樣。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嘲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流兒,似乎在等他能夠說出什麼驚世之語。
對於這句話,流兒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幹脆果斷的說道:“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魏子傑:“你的根骨不錯,以後還可能會遇到更好的機會的。”
流兒搖頭,說道:“不,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就是我最好的機會了,而且,如果錯過了你,我不一定能活到明天,這些人即便是死了,他們的同伴也不會放過我的。”
“也不會放過她們,我希望自己能值那麼多錢。”
魏子傑不解的看向他,他的確是沒有聽懂這個孩子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流兒繼續說道:“就如同古代的死士一樣,隻要你收了我,這一生,我就是你的死士,隻要我不死,就對你永遠忠誠。”
他稚嫩的臉上帶著和年齡完全不符的成熟和認真,看向魏子傑的眼神也充滿了執著。
“不,流兒,你不用這麼做,我們可以逃的,我們可以逃得遠遠的,去城裏,城裏有法律,他們不敢亂來的。”
聽到流兒的話,王玉蓮立馬就慌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會永遠失去這個兒子,連忙開口。
不過她腳下的女兒卻一動不動,看著流兒的目光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流兒搖頭,看著她說道:“你不用費心了,即便是你回到了城裏,那些人依舊會追過去的,城裏是有法律,但法律隻能製裁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他們的手裏有武器。”
他的這句話相當的經典,經典到魏子傑都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知道他這個年齡的人腦袋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詞彙。
王玉蓮還想說什麼,卻被流兒再次打斷了。
“而且,你根本不懂,對我來說,如果錯過了眼前這次機會,很可能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同樣的機會,我堅信。”
他說著,眼神裏帶著一股濃濃的堅定,表明他是有多麼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魏子傑這次沒有猶豫,他已經想到了這個孩子未來對自己有什麼用了。
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收下你,不過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未來的路,可能會很不好走,跟著我,並不代表日子就會好起來,而是代表你從一個地獄走向了另一個地獄。”
流兒絲毫不以為意說道:“即便是去了地獄,好歹我有稱王的機會,總好過在這裏爛掉臭掉,不是嗎。”
魏子傑再次無言,這個小孩的理性太可怕了。
他的話完全沒有絲毫的僥幸,沒有絲毫的夢想光環,隻有赤果果的現實。
明天太遠,把握現在才是成功最好的捷徑。
深知這個道理的人,都不會過的太差。
流兒就是這樣的人。
良久,魏子傑才說道:“你說的對,但是,你即便是跟了我,也不能保證她們就一定會沒事啊,難道你覺得我能對付得了那個猛虎幫?”
他奇怪的看著流兒,似乎想聽他還能說出什麼。
流兒搖頭說道:“我沒指望你能幫這個忙,這個事我會自己去做,但是,我需要你借我點錢,你放心,我以後會還你的,我知道你應該很有錢,還有,你姓什麼。”
魏子傑一愣,問道:“我憑什麼要借給你錢啊,還有,為什麼要問我姓什麼。”
他現在還不想告訴流兒自己的真實名字。
流兒說道:“你當然會借給我錢,因為我會為你賺更多的錢,問你姓什麼,是因為我需要給自己改個姓,以前那個,不想要了。”
他說著,眼睛裏閃過一絲痛楚。
魏子傑點頭:“也好,我姓鬼,鬼神的鬼,你可以叫我鬼先生,不過我現在化名叫劉三陽,你現在應該叫我劉先生。”
他的這句話的確有些拗口,不過流兒還是很快就理清了,看著他喊道:“先生,你還沒說,能不能借給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