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山峰溪水狗狗炊煙熱湯木桌缺了誰?鳥叫蟲鳴鶯聲燕語何苦惹是是非非?昨夜夢裏有個地方紅葉森林的牧場隱約聽見有人吹著一首歌叫雨夜花雨夜花花雨夜夜裏花兒繽紛墜多麼涼多麼香多麼美.......”

許是真的困了,在郝露越來越小的聲音中,我睡了過去,《雨夜花》的旋律似乎一直在我夢中回響著。

當下了車的時候,郝露似乎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精神抖擻起來。反倒是我,雖然睡了那麼一會兒,精神卻是更加的萎靡。

郝露卻完全不照顧我的精神,隨便找了個小餐廳,要了個火鍋子,然後上了兩杯生啤。滾熱的湯,冰冷的啤酒,水火兩重天的感覺。

我喝了口啤酒,咂咂嘴,然後噓了口氣,冬天喝啤酒也很爽的。郝露興致高得很,又要了兩杯啤酒。也許是因為太累的原因,我喝下一杯就有些暈了。郝露卻幹了兩杯,然後笑著指著我說,你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我聽岔了意思,即使是頭暈了,也很容易讓我想起某重含義。我怒道,咱們到酒店去試試。郝露水汪汪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後道:“好,我們到你房間去喝。”

也許是真的醉了,郝露從冰箱裏取出啤酒的時候,我卻已經躺在床上。郝露咯咯笑著把我拉起來,然後遞給我一個易拉罐。郝露的臉紅撲撲的,眼神中流露出些是男人都看得懂的挑逗。

我輕輕啜了口啤酒,不知怎麼的卻想起了雨佳,微微歎了口氣。郝露坐在我身邊,身子緊緊貼著我道:“歎什麼氣啊。”

我笑笑道:“沒什麼,隻是在外麵慣了,有些感慨而已。”郝露身體貼的更緊,道:“你長年累月一個人在外麵,當然覺得辛苦了。怎麼不找個女朋友?也好有個人關心你啊。”

我嗬嗬道:“我們這種飄的男人,誰願意跟我們啊?”郝露歎了口氣道:“飄的男人有什麼不好?整天跟在女人身邊的男人也不一定就是什麼好東西?”有了今天早上的經驗,我自然不敢再開口談論這個問題了。

“陳錯,我做你女朋友吧。”郝露突然說道,我口中的啤酒差點完全噴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郝露的眼神中究竟是真誠多一點,還是戲謔多一些,我早已經分不清了。但我相信郝露是喝醉了,因為清醒的她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

看著我迷惑的眼神,郝露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瞧把你嚇的,我開玩笑的。”我沒有笑,隻靜靜的望著她。

郝露將臉輕輕湊到我跟前,眼中的朦朧霧氣還沒有完全消退。她在我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在我耳邊幽幽道:“陳錯,你不是說過我們應該隻在乎今天嗎?那你還在等什麼?”

我緊緊的抱住她,任她滾燙的熱淚自我耳根緩緩流下。女人到了晚上總是脆弱的,我已經記不起這是誰的名言了。

我給了她一塊寬厚的肩膀,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大聲哭泣起來。她哽咽著,拿拳頭使勁的砸著我。我突然有些後悔,郝露不適合做這種沒有感情的遊戲中的主角,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去招惹她。

郝露在我耳邊哽咽著道:“陳錯,我求你件事。”我輕輕的點點頭。

郝露停止了哭泣,盯著我的眼睛道:“我希望你騙我一次。”“騙你?為什麼?”

郝露不答我的話,道:“我希望你騙我一次,對我說一聲——”她舔了舔嘴唇,輕輕的道:“我——愛——你——”

我愣住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要求,望著郝露渴望的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郝露又輕輕的抽泣起來:“難道你連一個謊話都不願意給我?”

哽了一下,我終於起口道:“我——”郝露抬起頭來,眼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燒,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望著郝露熱烈渴望的眼神,猶豫半晌,第二個字還是沒有蹦出來。終於,我垂下頭,輕輕道:“對不起,郝露,我不能騙你!”

郝露猛地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抽泣著大聲道:“陳錯,我——愛你!我——愛你!”

她的雙手似乎要透過衣服掐進我的肉中,火熱的身體似乎要與我的身體完全融為一體。

感受著她渾身的顫抖,她滾燙的熱淚似乎已將我的肩頭濕透。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這無聲的壓力,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道:“郝露,我——愛你!”

這一刻,我終於成了一個愛情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