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梅愣怔地接過介紹信,捧在手上看了一忽兒,突然驚喜地嚷道:“嘿,你就是我們新調來的大隊長啊!”
“啊?!”眾人差不多同時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這人是新調來的大隊長?真是巧遇。人們得知他是新隊長都高興得不得了,一哄兒地擁上去拉住這位新隊長的手。”
李海波再次把手伸給霍雨佳。霍雨佳怯生生地握住新隊長的手,自我介紹地說:“我……我是霍雨佳。”
李海波含笑深深地點著頭,雙手握住霍雨佳纖細的手。
這個奇特的見麵形式,使王磊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禁不住一頭撲倒在隊長懷裏。他拉住隊長的手,似乎要說點什麼,可是嘴唇動了幾動,什麼也沒說出來。
小隊在如此驚險中渡過了小江,又是這麼巧遇地見到了他們的大隊長,人人心裏都漾溢著一種甜絲絲、美滋滋的興奮感。
大自然是美麗的,人們在大自然中享受無盡的清新和甜潤,大自然的美讓人心曠神怡,快慰神往。可是大自然也充滿著各種風險與災害。長年生活、工作在野外環境的地質勘探隊員們,差不多誰都有過不同程度的遭遇。風險與遭遇對他們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事兒。有時小的風險和災害,他們連感覺都沒有。那麼說他們是麻木不仁嗎?不。他們經曆得太多了,所以才產生了司空見慣這個成語嘛!天長日久,養成了他們一種性格——他們遭遇的驚險災害隻要險情一過,那種通常人人都會有的餘悸感,便很快從他們的記憶裏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後怕”;而他們在生活中領受到的一點點微小的喜悅卻能深深地映進他們的腦海中,久久地激動他們的感情,甚至永不消失。
這會兒,李海波已行進在他們的隊伍當中,背上背著原本背在王磊身上的儀器箱子。和小隊長嚴雪梅一前一後走在山間狹窄的小路上。山間小路通常隻能單人行走,無論多少人同行,隻能一個跟一個地走,久而久之他們養成了一路縱隊行進的方式。連有時休息日,幾個人進城或趕街子玩耍,也習慣地走成一路縱隊,不了解內情的人還以為地質勘探隊是軍事化管理呢,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兒!
嚴雪梅走在李海波的前麵,邊走邊談著工作上的事兒。
嚴雪梅麵帶憂鬱地回頭說:“……咱們這個大隊一連兩年沒提交礦藏儲量地質報告。年度總結還說完成任務百分之多少,多少。其實,大家心裏有數,連個零頭都沒搞出來!再這麼下去,我們不成全局的落後典型才怪呢!兩年沒給國家交儲量,個個都覺得臉上無光,心裏不好受,人人有怨言。有的人即使嘴上不說心裏也在憋氣。”
“噢,有這麼嚴重?”李海波說:“儲量報告完成得不好那是事實,但也是有原因的吧?”
“找原因誰不會,”嚴雪梅說:“問題根本不在那兒!”
“我翻了一下年終總結,全年計劃進度完成的還是不錯的麼,工作量完成的也不少哇!”
“你不了解實情,”嚴雪梅笑笑說:“咱們地質工作有自己的特殊性,與一般的工礦企業不同,不能光看進度和工作量。咱們的任務完成得好不好,不在於是否按計劃完成進度,更不在於完成多少工作量。地質勘探的計劃和工作量有它的雙重性,礦藏儲量才是中心。拋開這個中心談完成計劃是玩掩耳盜鈴的把戲。完成多少工作量還不都是無效勞動,完成的越多浪費越大,損失的也就越多。”
“也不能全這麼說吧,”李海波說:“同誌們都盡到了努力,大家辛辛苦苦任勞任怨,是盡到了責任的。”
胡金剛走在隊伍的前麵,野外作業從來都是他打頭。聽大隊長和嚴雪梅談話,便插嘴說:“嘿嘿,那隻不過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鑽探隊多給地球戳幾個窟窿,地質呢多磨破幾雙登山鞋罷了。”
“這些意見反映過嗎?”李海波問。
“反映頂啥用?”胡金剛說,“任務是有色局下的,計劃是大隊訂的,誰不比咱的嘴大呀!”
“胡子,別胡說。”嚴雪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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