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的時候,紀世榮來看過他幾次,還說了好些關心她之類的話,那個男人,以前鋒芒再利,好像在經曆蘇琴的事件過後,他柔軟了很多。
大概心裏是愧疚吧。
沈書意這些話,紀墨寒不是不懂,隻是他在故意冷卻,甚至在極力克製心裏要起的波瀾。
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他的心明顯的震了一下,接著是說不出來的缺失。
一個從未讓他滿意過的人,竟然會讓他有這種感受,大概是血緣關係使然,才會讓他產生這樣的反應。
“他去世前,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他忽然好奇。
“他相信你一定會醒來。”沈書意把關於他昏迷時,紀世榮說的一些話,來看他好幾次的事一並告訴他。
他聽後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
沈書意心裏有疑惑,他告訴她,“我離開病房的時候,紀叔叔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中間間隔的時間一個小時不到,他就心髒病複發送去急救了,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在你離開之後有誰進去過?”紀墨寒臉上寫滿了疑問。
沈書意搖了搖頭,“他們都說不知道,也不給我調監控記錄。”
紀墨寒沉著臉沒說話,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關雲海接了一通電話後,整張臉黑透了,心裏火氣一股股地往心口冒。
他沒想到紀墨寒還沒出院就出手了。
之所以能夠把紀氏的危急那麼快處理掉,是他把其他企業的資產融進了紀氏。
他不甘心,覺得關氏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自信,不能就這麼被紀墨寒給滅了。
他準備出去給紀明陽打個電話,卻被夏玲喊住了。
“雲海,女兒醒了!”
“什麼!”關雲海臉色漸漸好看,跟著到了病房。
夏玲激動之餘,又忍不住一聲歎氣,“醒了是醒了,可之前的事,她好像都不記得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作為母親,當然希望自己女兒能夠開心,覺得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讓她不開心的人也好,隻是麵對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兒用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時,夏玲的心裏又無比的難受。
“小愛?”關雲海試著喊了關詠愛一聲,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她會記得他。
“你是誰啊?”關詠愛偏著腦袋看著他,一臉的天真。
關雲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失落之餘,笑著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不記得爸爸也沒關係,隻要我們小愛從今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
夏玲還是抑製不住傷心,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別哭啊。”關詠愛伸出手替夏玲擦眼淚。
夏玲一陣感動,握住關詠愛的手,欣慰道:“媽不哭,小愛……”
“墨寒,關詠愛剛醒了。”沈書意把剛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紀墨寒敲擊鍵盤的聲音停止,抬眸看了一眼沈書意,見她臉上有愁緒,唇角一勾,忍不住揶揄一句,“怎麼,對自己那麼沒自信?”
沈書意搖頭。
“那幹嘛愁眉苦臉。”這個傻女人,不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其他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