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世榮臉色一駭,氣急敗壞道:“我還用不著你來指點!”
“你在惶恐什麼?”紀墨寒輕嗤,“我倒想好好看看,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放棄愛情的男人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
想起當年他為了身份地位,腳踏兩隻船,辜負溫馨的一片真心,他心裏就充滿了對他的恨意。
“我媽是在紀家去世的,這筆仇恨,我從來不曾忘記!”
麵對他惡狠狠的樣子,紀世榮心底一顫,軟肋又被戳痛了一番。
紀明陽覺得這是表現的時候,走過去,一把推開紀墨寒,訓斥道:“你怎麼跟爸說話呢!”
“他配做我的父親?”紀墨寒一陣輕哼,“我隻不過是他利用的資源,用我來光耀紀氏,現在失去了利用價值,他便想方設法把我從紀氏趕出去。”
“既然你看得如此通透,為什麼還願意留在紀氏?”紀明陽輕聲諷刺,“還不是覺得自己私生子的身世見不到人,想在紀氏找找存在感?”
‘私生子’這三個字是他這輩子不想聽到的一個詞彙。
這三個字,足以抽掉他所有的力氣。
那些不堪的記憶,像是晾不幹的潮濕,陽光驅不走的陰暗,把他一顆心打入萬丈深淵。
這三個字,背負了一整個童年,包括他的母親溫馨,也因為他的存在而招來了無數非議。
每次溫馨向那些嚼舌根的人說孩子有爸爸時,她在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母親口中所謂的孩子有爸爸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真像溫馨所說,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所以人家罵他的時候,他心裏不會很難過,覺得他們罵的不是真的。
直到溫馨因為付不起他的學費,無奈之下,把他帶回紀家認親,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在世上,還是如此有身份的男人。
認親後,紀家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那眼神裏,無時無刻不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
這個男人的惡心嘴臉,他看夠了!
“墨寒,你說話得憑良心,紀氏有你的付出不可否認,但你也不能抹掉我們紀家對你的照顧,當年要不是我爸送你出國深造,你能有今天?”紀明陽在旁邊不忘幫腔,還冷聲奚落,“你為了個女人,連關氏都得罪,要不是爸及時做出決定,咱們紀氏的明天堪憂啊。”
“你閉嘴吧!”紀墨寒又不是不知道紀明陽打著什麼主意,他滿不在乎地說:“他毀了我媽一輩子的幸福,他怎麼彌補都沒用!”
說完,他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你!”紀明陽還想說什麼,見紀墨寒已經走遠了,他立馬換了副表情,討好道:“爸,他這會兒心情不好,說的話當然不中聽,您別放在心上。”
紀世榮擺了擺手,“我現在在擔心的是我們紀氏,他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紀明陽心裏卻打著另外的主意。
除了紀氏總裁位置,還在盤算如何讓紀墨寒一無所有。
等他一無所有,他就沒有能力給沈書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