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英喊了一聲。
沈書意嚇得渾身一顫，緊張的轉過頭來，心裏裝滿了尷尬。
難堪之間，她僵僵的笑了笑，“我……在茶幾上放了東西。”
“是這個麼？”他拿起她手寫的離婚協議，“你把結婚離婚當做兒戲？”
沈書意心裏一陣尷尬，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對，跟著又點頭。
“你以為，憑你一份不成文的協議，咱們這婚姻關係就解除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樓，每走一步，和她之間的距離就近了一些，可是他越是靠近，她的心就越緊張。
“沈書意，你太傷我的心了！”他以為她回來是因為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們這段感情，沒想到她竟是回來給他送離婚協議書，昨晚那一場抵死纏綿，無不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臉上轟隆隆的響，除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什麼也聽不見。
“墨寒……”她很緊張。
“為什麼要離婚？”他凜冷的目光直逼著她，含怒的聲音更是叫人膽寒。
沈書意嘴唇動了動，一時找不到我好的理由。
要知道他昨晚對她的溫柔，他知道她不在乎她臉上的這塊疤痕，可是她在乎，怕影響了他……
“還是你真的如他們所說，紀明陽愛你，你愛紀明陽？”他目光咄咄，霸道的語氣像是要吃人。
沈書意心一抹痛意碾過。
他們之間的信任感就這麼的脆弱嗎？
她似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如果這個理由能夠讓他答應離婚，那她寧願保持沉默。
“你不說話，當是默認了？”紀墨寒眼底一片慍怒，手裏的紙張已經被他攥出了皺著，他憤憤道，“你越是愛他，我越是不會成全你們！”
她詫愕地望向他，“墨寒，這樣的婚姻有意義嗎？”
她解除婚約，目的就是想讓他過得幸福一點，為什麼還要和她糾纏在一起呢。
“怎麼沒意義？我最喜歡折磨人了，何況像你這樣的醜八怪！”此時的他，怒火攻心，也不顧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醜八怪……
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叫她醜八怪，她隻會難受一下下，可是這三個字從紀墨寒口中發出來，她的心像是在受刑，身心都在受煎熬。
“你打算怎麼折磨我這個醜八怪？”她故意把口罩取下來，眼神淩冽，“是不是覺得這個疤痕不夠醜，這個凹陷不夠深？還是你覺得另一邊臉也該這樣，兩邊臉才對稱一點？”
“啊，少夫人，您的臉？”在旁邊的方英看到沈書意臉上的傷疤後，被驚嚇得捂住了嘴巴。
這樣真實而又讓她難過的反應足以證明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如果她繼續留在紀墨寒身邊，他會因為她遭來多少難聽的聲音啊……
她取下口罩的那一刻，那醒目的疤痕，還有整塊凹陷，激得他心髒一陣哆嗦。
與驚嚇無關，而是心疼，心疼她遭受的這些災難。
作為丈夫，他真的很失職。
如果他保護好她，她怎麼會受這些苦頭。
她好像鐵了心要跟他離婚，才會當著他的麵，把傷疤露出來，刺激他的神經，讓他愧疚，沒有堅持，甚至生她氣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