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要報仇……
可要是回墨苑，張嫂又跪下來求她離開怎麼辦？
一番掙紮後，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如果回墨苑，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與紀墨寒談條件，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跟他商量。
他冷冷的吐出一個音節：說。”
“我想以傭人的身份留在墨苑，你沒意見吧？”這樣張嫂對她該不會有所戒備了吧。
紀墨寒皺眉，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轉過身來，冷睨著她問：“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還是單身，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紅著臉解釋，“況且我留在墨苑的目的你也清楚。”
雖然是找來的借口，不過這樣的理由似乎也說得通。
紀墨寒神色晦暗一片，心情複雜。
原來她離開墨苑是為了避嫌。
他知道她報仇心切，但他不能老拿報仇來逼她做決定。
逼太緊，隻會適得其反。
“行。”他答應她，不忘警告：“今天這樣的情況再出現，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你好自為之！”
“好。”她怯怯地點了點頭，跟著又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房東退房租……”
“房租不要了！”紀墨寒沒耐心的說。
“怎麼能不要呢！”那可是她所有的家當，緊著眉頭道：“現在每一分錢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紀墨寒掃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頭一軟，沒再反對。
“還好房東通情達理，全額退還了！”沈書意拿著錢，笑得十分開心。
紀墨寒見她笑了，眼底的深諳漸漸消散，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
他喜歡看她笑，如同三年前，她在舞台上光芒萬丈，隻一眼，就深深地吸引了他，在他眼裏，她始終耀眼奪目。
回到墨苑，沈書意的心情不知不覺變得緊張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張嫂，一直耷拉著腦袋，安安靜靜地跟在紀墨寒的身後。
“先生。”張嫂在紀墨寒麵前頷了頷首，正想招呼他吃飯時，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站在他身後的沈書意，她臉上的笑意瞬即消了下去。
紀墨寒沒注意到張嫂的表情變化，徑直進了客廳。
沈書意怯怯地看了張嫂一眼，朝她打了聲招呼，“阿姨……”
張嫂表情淡漠，沒有應聲，用不滿的眼神剜了她一眼。
紀墨寒姿勢安閑地坐在沙發上，手拿別致的茶杯，抿了一口後，目光落定在張嫂身上，淡聲交代：“張嫂，以後書意住在墨苑，你好好照顧她。”
他故意這麼親昵的稱呼她。
她不知道，關於她的稱呼，他在心裏、夢裏，無數個思念她的夜裏，呢喃了多少遍。
書意……
沈書意被他這個親昵的稱呼給嚇了一跳，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一臉尷尬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莫名間，一陣臉紅。
剛剛在出租屋，明明和他說好了，她來墨苑，是傭人的身份。
這麼親昵的稱呼，不讓張嫂誤會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