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陳建豪有些頭疼了，這些問題的確不是他所擅長的。
何起帆點點頭，繼續說道：“嗯，就是穿過。神崗超級實驗室曾經觀察到一個中微子，你能想象它是從穿過了整個地球才在實驗室現身，然後又離開的嗎？”
不理會陳建豪的驚訝，何起帆繼續給他講述：“也許就在我們說話的這一會，就有數個或者無數個中微子穿過我們的體內，而我們毫無察覺。”
曲明誠打斷了何起帆的科普，雙眼壓迫感十足的直視陳建豪的眼睛，問道“你假設中提到的這個球體是純粹的中微子組成的？”
見陳建豪點頭，曲明誠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搖搖頭垂頭喪氣的獨自離開了。
陳建豪不解的看著何起帆，完全不明白為何曲明誠沉思良久，氣勢十足的問了一個問題，卻又如此喪氣的離開了。
何起帆爽朗的一笑道：“別在意，曲老師性格就是這樣，我來給你分析下你這個假設吧。”
兩人慢慢一邊散步一邊閑聊著量子物理中的一些概念，全是何起帆在說，陳建豪能做的隻有不斷的點頭——不是表示自己聽懂了，隻是示意自己還在聽。
介紹了一些基本概念後，何起帆總結道：“現在人類隻能從物質的原子核自發放出β粒子的衰變過程中觀察到中微子，但是數量極其稀少。”
“如果要達到你說的那種假設，隻能是發展出捕捉從恒星內部產生的中微子的技術才能實現。”
“那麼回到你這個問題，居然已經有了大量捕獲中微子的技術，那麼要困住它不就是自然解決了嗎？”
陳建豪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如果我想要讚助這種發展這種技術，你覺得大概多久能有成果產生？”
這個問題不知道讓何起帆想到了什麼，爽朗笑聲再次響起：“如果你不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我現在就得拉下臉來請求你直接我的實驗室了。”
陳建豪疑惑的問道：“嗯？如果你願意開展這方麵的研究，當然可以啊。”這在他看來是一個雙贏的選擇。
何起帆的看了他一眼，麵帶笑容的說：“小夥子，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相信想賣東西的推銷員與想要經費的科學家的話。”
這是科學界的一個笑話，當科學家缺少科研經費時，和想要提成的銷售員就變成了同一種人，你讓他給你洗車打掃房間都可以，至於經費到手後，那就是兩說了。
他們比銷售員還有一個好處，大多數人自己都無法搞明白他們研究到底到了哪一步，所以每個科學家請求經費時都會說自己馬上就將要做出理想的成果。
陳建豪也理解的笑了起來，他自己以前就是房地產銷售員，大概能理解這種心態。
兩人笑了一陣，何起帆歎息著說道：“科學是最注重邏輯的學科，但是推進科學的卻往往是某個天才的靈光一閃，你知道這多讓人無奈嗎？”
仔細的品味著這句話，陳建豪也仿佛看見了某種來自未知的嘲笑與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