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我父親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我那時候小,並不記得什麼了,你老可還能幫我回憶一下?”
“唉……鍾叔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那時候真的一切正常,外麵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至於你父親本人……咳咳……”
鍾叔咳得越來越厲害,辰溪將他背起來向自己的破落小院走去,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灑在他身上,仿佛是在可憐這個老人頑強的不肯離去。
“你父親的性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沉穩持重,但在他離去的那個晚上,我卻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聽到他有些失控地聲音,我當時隻隱約聽到什麼當鋪兩個字,其他並沒有什麼,所以我猜他有可能是去找什麼東西了吧,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不知是不是那抹夕陽給了鍾叔力量,亦或是趴在辰溪的背上舒服了很多,或者真的是回光返照,這次他竟沒有咳嗽,慢慢講述著當年的事。
辰溪緊緊握著那塊玉玨,對強大力量的渴望,讓他難以拒絕玉玨的誘惑。
但一旦接受玉玨,他身上就擔負起沉重的責任,至少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找到父親的,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回家,很有可能是陷入一個巨大的危局之中。
但父親是何等樣人物,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危局,竟然能讓他都不能全身而退,還要他的兒子去救他,他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兒子有這麼大的信心?
“辰溪,你長大了。”鍾叔意外的沒有叫辰溪少爺,而是直呼其名,語氣也有了變化,似乎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有時間去冥想池看看,那裏可不一般呢,咳咳……以後的路......隻能你一個人去走了!”
鍾叔顫抖著手,撫摸著辰溪臉頰,帶著無限的不舍與留戀,慢慢垂下,閉上了眼睛。
他從小看著辰溪長大,把辰溪當作自己的孩子,將辰溪受的委屈看在眼裏,心裏對他始終放心不下。
而現在,他卻再也不能看著辰溪繼續長大了。
夕陽已經完全消失了,昏暗破敗的小院中,辰溪背著鍾叔靜靜佇立著,沉默著,他能感覺到背上的老人已經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握著那塊盤龍玉玨的手不由自主更緊了。
......
辰家傳承數百年,底蘊不凡,府邸更是占地甚廣,包羅萬象。而在整個辰家北側,一座座宅院相比其他地方還要大氣華麗,盡顯主人身份高貴。
已是夜晚,在其中一座宅院,一身狼狽的辰羽徑直闖入其中,雙眼之中的憤恨之焰,怎麼也遮掩不住,似乎比夜空的新星還要醒目。
跟在他身後的隨從,人人麵露恐懼之色,膽戰心驚。
一路橫衝直撞,片刻之後,辰羽來到一處房間門口,推門而入,也不說話,隻是胸口劇烈起伏,鼻間呼出的氣息,更是急促不已。
房間內有一個爐鼎,爐鼎周圍點著幾十支蠟燭,煙霧繚繞,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盤坐在地,雙眼微閉,雙手置於膝上,姿勢古怪,神情平靜安寧。
青年一動不動,辰羽沒有出聲,房間之內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辰羽帶來的一眾隨從則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青年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眸中一抹妖異之色一閃而逝,看著辰羽狼狽的模樣,嘴角勾勒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在辰家,還有人敢對你動手不成?”
青年雲淡風輕,但言語之間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令人側目。
辰羽似乎對這個青年有些害怕,身體下意識顫了一顫。
此人赫然就是辰羽的哥哥,十八歲就跨入龍徒七層的辰堯。雖然這份資質比齊琳還差了一些,相比辰重更是差之甚遠,但在現在的辰家,年青一輩卻是沒有人能與之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