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津市是旅遊、文化、經濟聚集一體的繁華大都市。因此,五星級酒店林立。明王朝酒店門外國旗飄揚,保安門來來回回的巡視著門外停滿的汽車。我繞過保安,順著轉門走進明王朝酒店裏麵。
大廳裏的一架鋼琴無人彈奏,水池噴水嘩嘩輕響。淡淡清香在空中飄著。因為知道具體的房間,我徑直的來到四八四門外。見到門口守著兩個服務員,隨時等待裏麵客人的召喚。
我把所有畏懼拋在一邊,徑直的拉開門,衝了進去。
二百平米的包間鋪著鮮紅的地毯,牆壁包著金色裝飾。包間裏擺了一小兩大三桌
小桌上,我在磊子的影子裏見過的毛子穿得整整齊齊的,像一隻被束縛了的野獸。他旁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穿著雪白的襯衣,英俊挺拔的人。
二十多個短頭發黑彈力背心的人圍著兩張大桌。他們粗壯胳膊上繡著一圈圈紋身,猙獰可怖。磊子在右邊大桌扮演高興大口灌酒角色,有七八分醉意了。
我的闖入,使得所有人同時安靜,眼睛都射在我身上。我與他們對視,好似望著一片冷冷的星光。
“我?操?”磊子把酒杯扣在桌上大步到我身前,他轉頭解釋,“這是我的哥們,是來找我的。他不知道你們在這。實在不好意思。沒事,大家繼續吃,我出去一下就回來。”說著,往門外拉我。
毛子暴怒:“找你的就膽敢讓白鴿受驚?你們都得死。”
磊子幾乎哭了:“他不知道規矩,你們要懲罰就懲罰我吧。白鴿哥你就懲罰我吧。”他說的話沒有任何的份量。
四五個人站了起來圍住我。
我頓頓心,誠意解釋自己來找磊子實在情況緊急,如果冒犯各位請海涵。沒有磊子什麼事,大家請懲罰我。
“你自己要求懲罰的啊,就滿足你的心願。”毛子蠻不講理。
白鴿把筷子放下,用雪白的手帕擦擦雙手,淡淡對毛子說:“多大的事?人家一個小孩,讓他走吧。”
毛子控製住情緒,叫磊子和我滾蛋。
磊子轉頭忙走,我卻覺得白鴿和我無親無故,竟然幫自己解圍。作為受益者是要懂得回報的。我轉頭走到白鴿麵前。
毛子身子一仰,疑問:“你不服?”
白鴿察覺出我對他有話要說,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看到他的默許,我說出在火車站無意聽兩個殺手要在明王朝四八四房間剁掉左手。我認為是毛子哥和白鴿哥其中一個。我找磊子本想讓他逃離。沒想到白鴿大哥和我無親無故卻幫我解圍。我不能做沒有義氣的人。
“殺手?”毛子的兄弟們外表雖然讓人覺得他們經常和別的人惡戰,刀斧常見,流血也是習慣。但他們此時的表情,明顯是頭一次聽到有什麼殺手。
毛子怒斥說謊就廢掉我。
白鴿把毛子的毛手拉了回來,說:“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可能,說不定這位小兄弟說的是真的。”
毛子收了焦躁之氣讓我站到他身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閃亮的刀子對我說:“沒有殺手,我就給你留點紀念。”
小刀二十厘米長,做工精致,刃口鋒利。毛子所說的懲罰,很可能就用這把刀在我的肚子上捅兩個窟窿,即使好了也會變成三個肚臍眼。我光滑的肚皮啊。
我深吸一口氣,大步站在毛子身後。
他後腦頭發稀疏,有一條長長粉色疤痕,是長刀一類利器砍下的。右耳下麵,還紋著一叢藍色火焰。毛子轉頭望我。油油的臉上眼睛很小很紅,酒氣殺氣並存。
白鴿朝笑了笑,說大家繼續,殺手不影響吃喝。他端一杯酒,讓我坐到他旁邊。
我坐在白鴿的身旁比在毛子壓力還要大。毛子什麼都明麵擺出來,而白鴿喜怒不形於色。
白鴿身上有一股淡淡香氣。可能是他書生氣質。這就是大人物應當有的本色。我勇闖明王朝酒店沒白來,真是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