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心思輕的人,或者說,很多時候都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這麼看得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進入子時,肖千動睡得正熟,他就穿個T恤,嫌熱,衣服還撩起來,肚子露在外麵。
月光輕柔的灑在肚皮上,碧水藍天。
突然間,吞噬體閃了一下,慢慢的膨脹,一圈藍光,在他肚子裏旋轉。
藍光中間,左邊是紅光,右邊是白光,如果再細看,還有青光,以及七色寶光或者說妖光。
這些光亂七八糟的擾動著,就如都市的夜晚,各種霓虹燈光亂晃。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所有這些光,漸漸的分成兩塊,一塊主色為紅,一塊主色為白,然後就在吞噬體裏麵旋轉起來。
這個旋轉的光團越來越大,漫出體外,一直向外擴張,到後來,竟仿佛與整個天地融為了一個整體。
隨著光圈的擴大,魚出水,蛇抬頭,崖壁上的夜鳥也出了窩,全都向肖千動這個方向看。
就如月亮出來,萬姓仰觀。
但萬類矚目,卻沒有一種動物吱聲。
這時莊清鳳已深深入靜。
參悟不是思,是悟,所以是不想的,隻看一眼天象,然後忘掉它,徹底入靜,識神徹底休眠,元神清醒,才能自然悟化靈機。
這才是悟。
努力是沒有用的,練氣功的人說,意守丹田,即對也錯。
意守丹田是法門,但死守丹田卻錯了。
丹田隻是過河的橋,你死守著丹田,就是死呆在橋上,那你到底是要過橋,還是不過橋啊。
所以守是為不守,參是為不參,隻憑一點靈機,自然生化,才是悟。
莊清鳳這時物我兩忘,但她的元神,卻感應到了肖千動吞噬體的擴張旋轉。
不由自主的,她站了起來,走到肖千動麵前,伏進他懷裏。
生物有趨光性,看見光就會往上撲,這是一種本能,而莊清鳳這時候的動作,也是元神的本能。
並且她開始親吻肖千動,似乎猶覺不足,又脫了自己衣服,整個人似乎都要擠進肖千動體力,徹底的融為一體才甘心似的。
肖千動給驚醒了,看到莊清鳳這個樣子,又驚又奇,叫道:“小鳳兒,你---。”
話沒說完,莊清鳳卻吻住了他的唇。
肖千動腦子一炸,那還有什麼說的,翻身就壓住了莊清鳳---。
這中間,吞噬體的旋轉一直沒有停,陰陽和合,光芒反而越強。
藍色的外圈裏麵,一紅一白,就如一個巨大的太極圖,與天象遙遙呼應。
而莊清鳳先前並沒有發現,她好象迷失了。
近天明時分,肖千動徹底清醒過來。
懷中的莊清鳳睡得正熟,頭發有些亂了,呼吸卻細細的,象一隻小小的白魚兒,是那般的惹人生憐。
昨夜的記憶從肖千動腦海中顯現,他不由得心中一熱,輕吻莊清鳳的唇:“小鳳兒,你是我的了。”
莊清鳳似乎感應到了他的話,可愛的嘴角輕輕嘟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晴,隻是把腦袋動了一下,找一個更舒服的角度,仍然熟睡。
肖千動把她抱起來,抱進帳蓬裏,給她蓋上一點點被子,再親了親她的唇,自己卻不想睡了,走出帳蓬。
他覺得肚子裏的吞噬體有些不對。
以前的吞噬體,除了想吞東西的時候,平時就是一種靜止或者說睡眠的狀態。
就如嬰兒,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而今天早上,卻一直在旋轉。
也不難受,要不去注意,也可以忘到一邊。
不過他總是覺得奇怪。
把戒麵轉過來,按著戒麵,問張一燈。
張一燈一看,咦的一聲:“你昨夜做什麼了?”
“啊。”張一燈這麼一問,肖千動頓時有些尷尬了。
他昨夜把莊清鳳吃掉了,而且最得意的,是莊清鳳主動送進他嘴裏的。
“這個,那個,我。”
他一時不好說,張一燈瞥他一眼,明白了,道:“不是你和莊清鳳的那點子事,我是問,你昨天讓吞噬體做什麼了?”
“沒讓吞噬體做什麼啊。”
這下肖千動覺出了張一燈的不對,有些擔心的道:“是吞噬體出什麼狀況了嗎?”
“是。”張一燈點頭,一臉凝重的看著肖千動肚中的吞噬體:“吞噬體出大狀況了。”
“啊。”肖千動更擔心了:“出了什麼狀況,是好是壞?”
“當然是好。”張一燈瞥他一眼:“吞噬體陰陽生化,成為太極之體了。”
“陰陽生化,太極之體?”
可憐肖千動讀書太少,實在不知道張一燈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