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江南憶》自序(1 / 1)

長篇小說《江南憶》自序

作者:王孝付

我之所以將這部超大規模長篇小說命名為《江南憶》這個雅而又雅的名字,完全因為我在年少的時候讀了一些意境優美的唐詩宋詞。如杜甫《壯遊》:“越女天下白,鑒湖五月涼;剡溪蘊秀異,欲罷不能忘。”白居易《憶江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韋莊《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古詞牌中,調同名異現象不少,如《憶江南》是一個很雅的詞牌名,又名《望江南》、《謝秋娘》、《江南好》、《江南憶》、《夢江南》、《望江梅》……宋寇準還作過《江南春》,都是一個與江南有關的詞牌名。因為這部小說的故事發生地點是江南,我虛化和虛構的城市名也叫江南市,因此,將這部多部曲總題名之為《江南憶》。

這是一部散文體小說的實驗版本,一部與網絡有關的純文學。一群因網戀而活著的無聊人,要是沒有網絡,她們該怎麼辦?

我努力按照生活的本來麵目近距離原生態地反映社會現實,做一個人民群眾的忠實的書記員,為小人物樹碑立傳。象司馬遷寫《史記》那樣,“其文直,其事賅,不虛美,不掩惡,謂之實錄。”這叫春秋筆法和太史公筆法。我努力將它寫成一部二十一世紀新寫實主義自傳體長篇小說。

鬱達夫說過:“文學作品都是作家的自敘傳。”這部小說是我多年來打工生活的結晶,是用生命寫作的,而不僅是用筆寫出的。我喜歡薩特那句話:“寫一部長篇的優美的和重要的著作比擁有一個好的身體更重要。”這部小說對於大多數如我般曾經或者正在打工的人來說,可能找到共鳴;而對於那些即將步入社會自謀職業的大學生來說,則可能有助於他們認識自己的將來,使他們在人生的征途上少走些彎路,不再象我這樣辛苦輾轉而生活,不再象我們的父輩那樣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再象某些人那樣辛苦眥睢而生活,更不要彼此又相互隔膜起來。這便是這部書的實用價值和實用意義。

《打工時代》雖也是寫了打工生活的文學,但是卻不是普遍意義上的打工文學,它是與打工文學不同的,時下那些打工文學是寫淘金史、個人成功史、發家致富史,我寫的則是失敗史、個人心靈成長史、與命運抗爭史。《江南憶》不是打工文學,它與打工文學不可同日而語、相提並論。

我以為寫小說不隻是講故事,長篇小說應當同時具有傳奇般的色彩、史詩般的氣魄、大百科全書般的規模;既具有時代性,又具有曆史縱伸(深)感,既具有時代的速度,又具有曆史的厚度。斯湯達認為:“小說,它是一路上拿在手上的一麵鏡子。”

長篇小說其實是作者個人的作品總集,作者總是力圖將個人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所知所會所能所長全部表達出來。而且努力象司馬遷說得那樣:“集百家之長,成一家之言。”因此,你不要僅僅把它當成故事來看。

長篇小說就是平凡世界裏的紅樓一夢,就是人生懺悔錄,就是百年孤獨,就是追憶似水的年華。長篇小說是艱難時世和悲慘世界的人間喜劇。

司馬遷寫《史記》要“藏之名山,傳之後人。”百年之後,這世上倘使還有十個人願意看我的作品,並且倘使還有一個人願意並能夠理解我的作品,我的努力便沒有白費。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寫道:“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孰解其中味?”

《江南憶》不是用筆寫成的,而是用生命寫就的,是行走的文字、苦鬥的文字。其間所寫或身經親曆,或所感所想,或所見所聞,尤其是傳奇的人生,獨特的感悟,絕非坐在書房裏靠冥思苦想能得來的。如果說苦難也是人生的一筆財富,那麼,這部小說就是我生命苦旅中痛苦的寧馨兒!我不追求新奇,也不追求不朽,但我追求真實,象巴金說得那樣:“講真話,把心交給讀者。”象曹雪芹那樣“故將真事隱去,……又何妨用假語村言敷演出來。”“其間離合悲歡,興衰際遇,俱是按跡循蹤,不敢稍加穿鑿,至失其真。隻願世人當那醉餘睡醒之時,或避事消愁之際,把此一玩,不但是洗舊翻新,卻也省了些壽命筋力,不更去謀虛逐妄了。”唯恐失真,落了俗套,千人一麵,千部一腔。魯迅說:“選材要嚴,開掘要深。”我則以為:題材要真要新,開掘要深。真是新的前題。假的永遠是舊的,陳腐的。

這部長篇小說是我五年來認真體驗生活的產物,我真誠地投入生活、擁抱生活、創造生活、感受生活,於是在一無所獲之後,得到了生活最豐厚的回報、最寶貴的饋贈。曹雪芹言:“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此係生前身後事,倩誰記去作奇傳?”康南海雲:“曲徑危橋都曆遍,出來依舊一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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