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覺,婁曉除了麵色不太好以外並不怎麼疲憊。隨意糊弄吃過午飯,他早早來到離三區教會。
教會大廳裏已經坐了好幾十個人,平常並不熱鬧的地方一下子湧入這麼多人讓很多年輕的還不能成為教士的牧師有些不習慣。他們中有些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離三區內還有這麼多虔誠的教眾。隻是平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到教堂會做日常禱告和禮拜。
前來教會的人數還在增多,好在大廳足夠容納上百人,還不至於擁擠。差不多下午三點,費曼在執事的陪同下從旁邊房間走出來。
人流有些許躁動,遠不似上午在廣場歡迎儀式一般。能在下午過來參加訓誡會的都是教會虔誠的教眾,他們少了普通民眾的狂熱,而多了信教者特有的幾分寧靜。
費曼麵帶親切的笑意向大家問好:“各位教眾下午好,我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開始訓誡會是因為現在正是一天中烈陽最盛的時候,我們信奉太陽神,他就是太陽的神聖化身。”
“今天開這個訓誡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懺悔,為了生來的原罪而像偉大的太陽神懺悔。”
費曼說罷,一股純白的氣流忽而憑空出現在他周圍。氣流開始變成巴掌大的漩渦,不挺繞著他身子緩慢旋轉。片刻過後巴掌大的漩渦進一步變得更小,變成掌心大,最後成為一根手指彎曲的大小。這些漩渦忽然飛到每個教眾邊上,懸浮著停留在他們身前。
在場所有人都驚奇不已,不知這幾乎神跡的白色小漩渦究竟是何物,又從何來。他們有的仔細端詳身前這個東西,有的伸手觸碰他,白色光團卻是無形,手掌可以隨意穿透其中,漩渦絲毫不受影響。
執事大致知道這是高階教士的隱法,雖然也驚奇不已,但之前也是見過,不至像其他教眾這般驚歎。底下所有教眾中隻有婁曉看的最明白,這是風係的隱法,雖然看不出隱法術深淺,但憑借過人的精神力天賦還是看得出施法者,也就是費曼教士精神力絕高。較婁老頭還要高出幾個層次。
在場所有人的跟前都懸浮一個白色光團過後費曼滿意的說道:“所有教眾,我將宣講教會的教義。完畢後在你們可以自由的跟身前這個光團做懺悔。它將代替神,傾聽你們所有的秘密和罪惡,傳導給神,最後祈求寬恕。”
接下來費曼的解說讓婁曉毫無興趣,他猜想,老頭若還在,肯定也和他一樣。
好不容易等到費曼解說完畢,身邊的各教眾開始像對牧師一般,對跟前懸浮的白色光團懺悔。最初白色光團形成的漩渦如常緩慢的轉動,直到有人開始哭泣,有人開始失控,光團旋轉速度也隨即變快起來。
教會大廳內很快充斥了各種聲音,有人在向神述說的過程中仍然在高聲怒罵,有人在低聲啜泣。不管他們平常是父親,莽漢還是妓女,此刻他們都一樣——在神麵前,赤身裸體的孩童。
婁曉沒有什麼好懺悔的,甚至他隱隱不信這一套。白色光團在他麵前始終保持如常的旋轉,在他看來就是風係的一種隱法術而已。但他卻第一次直觀的領悟到教會的,或者說是信仰的力量。它確實足以改變一個人!
從台下懺悔開始,費曼身邊始終圍滿了教眾和教會年輕的牧師。這個麵容永遠親切的老人讓他們瞬間感受不到主城大人物的威嚴,反而如同慈祥的長者。婁曉找不到機會單獨的機會接近費曼,口袋裏信奉上寫有“牙石親啟”的信被他捏了一遍又一遍。總不能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上前遞出信,講自己和婁老頭的關係。正當無奈時,他盯著麵前白色光團忽然想起一個辦法。
婁曉在掌中悄悄結起一個銀白色光團,正是才學會的一階水係隱法術——水彈術。自從學會隱法過後他還從沒有在人前使用過。他已經看出純白色的光團就是費曼施放的風係隱法,而兩個不同的人施放的隱法碰撞在一起肯定會有不同的反應。隻要有反應肯定能引起費曼的注意。想到此,婁曉將結起的銀白色光團偷偷的射向身前白色光團。沒人注意到角落裏他這個舉動,隻見身前的純白色光團漩渦瞬間吞噬掉自己銀白色的光團,並且外觀似乎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此刻,台上的費曼在同周圍的教眾交談中忽然皺了下眉頭,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站起身朝這個角落看了一眼,麵前隻是個外表普通,身子壯實的年輕人。他盯著婁曉看了片刻隨即朝他走來,周圍的人自動讓出路,有些想要跟隨過來,教會執事雖不明白費曼教士為什麼走向那個角落,似乎那個年輕人也從未見過,但肯定非同一般。他趕忙招呼跟隨者到另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