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櫻憐顯然不信。
十四仍舊是溫柔的笑:“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隻不過他們要我回去複命一趟,傷已經好了這麼久了,我也應該回去一趟見見父親了。”
櫻憐微詫:“你父親不是...”
“是我養父,”十四回答,“也就是之前我提到的,救了我的貴人。”
“他們是什麼人?”櫻憐的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妙,之前因為心疼十四眼裏的落寞而沒有問清楚,現在卻因為心中著一股不安,想要知道真相。
十四思索良久,卻是不想說出謊話來騙她,最終搖了搖頭,道:“櫻憐,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見十四竟然一反往常有問必答的樣子,櫻憐便更加不安。然而,她卻不能說什麼。因為知道若是十四不想說,自己就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他也不會鬆口。
於是櫻憐歎了口氣,問道:“什麼時候啟程,要去多久?”
“即可動身,三日左右。”
櫻憐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早些回來,我在家等你。”
十四燦爛一笑,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櫻憐額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櫻憐目送十四走遠,一直遠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倏然化身成一隻琴尾雨燕,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十四,我隻是內心不安...想知道你在做的,究竟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十四顯然沒有覺察到自己被一隻小鳥跟蹤了。下了山便聽完了留音水晶裏教宗的吩咐,然後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著,不多時便和先行的兩人彙合了。
“少爺!”仍是畢恭畢敬的行禮。
“教宗的命令我已經收到,執行地點在哪裏?”十四端坐馬上,麵若寒霜。
“玉衡城與天權城交界地帶,靠天權城較近。仍和之前一樣,教宗欽點的人馬在任務執行地等你。”那人回答。
“知道了。”十四說完便策馬往遠處飛奔。
雨燕立刻追了上去。
夜色漸濃,一輪圓月高懸空中。夜空重雲濃厚,幽風一起,便層層遮起月光,隻留下一片詭異的漆黑。
雨燕落在不遠的樹枝上靜靜看著。
十四脊背直挺,煞氣淩然的看著前方。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偶爾有月光落在他冷峻的臉上,眼角處的那顆淚痣便顯得詭亮異常,平添了數分妖異。
不多時,前方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鈴鐺聲,在這靜寂的暗夜裏說不出的恐怖。片刻,一隊人馬便浩浩湯湯的靠近。清一色的紫黑色袍子,或長或短,然卻都在慘白的月光下蒙著一層神秘的光。
雨燕想起先前死在自己手裏的那一批懂得魔法的人,眼神裏不自覺戴上了一絲擔憂。
然而,那隊人見到十四卻是一副驚喜的表情,為首的人甚至加快了速度想要過來行禮。十四見狀便明白過來,自己是臥底的消息看樣子還沒有傳回紫薇教總部。
他看著來人冷笑了一聲,便赫然下令:“殺!”
身後的人馬接到命令便瞬間都變成了離弦的箭,急速的衝了出去。來人大驚失色的看向十四,卻隻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冷冷的殺意,瞬間明白過來,掉頭便往回趕,卻已經為時已晚。
十四已拉滿長弓,凝出一支尖銳的箭,飛射出去精準的洞穿了那人的脖頸。夜色中開出一朵嬌豔欲滴的血花來,伴著一陣四散飛舞的餘靈碎芒,戰鬥拉開了序幕。
馬上的十四驍勇善戰,一騎當先,指揮著手下的兵馬將對手一個個毫不留情的斬殺。櫻憐看著這個不苟言笑的十四,心中有一道微弱的細碎聲,擔憂也逐漸變重。
最終,當十四的坐騎眼看就要踏碎對方領隊人的頭顱的時候,地上的人卻突然拔高了嗓音大叫起來:“你這個陰險小人竟然叛神!你明明見過我紫薇教的真神,為何還這麼執迷不悟?!你若殺了我,紫薇女神一定不會放過你!”
雨燕重重怔了一下,而十四卻不為所動,甚至眼裏的鄙夷感更加濃鬱了幾分,邊驅使著自己坐下的白馬毫不猶豫的踏下去,邊揚聲道:“哼,紫薇女神又怎麼樣?既然你想死得明白,我就告訴你,我是叛仙教的樞機主教,跟你們這些所謂的神使勢不兩立!隻要有我在這世上,便會窮其一生將你們紫薇教殺的片甲不留!什麼女神,什麼真神,統統的見鬼去吧!這七星城不需要你們這些惺惺作態的東西,也用不上那些神明來指手畫腳!我們自己的家國,有我們自己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