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人”重重一怔,停了下來,感覺眼前的世界晃了晃。頭暈暈的,便閉著眼睛甩了甩。再睜開,卻是音凝一張焦慮擔憂的臉。
“音凝妹妹?”宸洄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然後倏然一個激靈,衝過去擋在音凝麵前,警惕的四下張望,說道,“你快離開這裏,別被他們纏上。”
音凝也在喊出宸洄哥哥的一瞬間,看到了眼前的人並非司門濁人而是韓宸洄,魘角黑鹿也變成了扶歌的戰鬥狀態。她心裏暖暖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少年的背影,問道:“宸洄哥哥,你在害怕誰?”
“不是害怕,是難纏的讓人心煩。”宸洄仍舊沒有回身,保持著警惕,“剛剛紫薇教的人又來了,狗皮膏藥一樣的撕不掉。”
音凝恍悟,原來剛剛宸洄是把自己看成了紫薇教的人,才會露出那種表情。
“宸洄哥哥,沒事了。”音凝拉住宸洄的袖子把他轉了過來,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加重了語氣,“相信我,沒事了。”
不等宸洄說話,一陣清爽的笑聲便由遠及近傳來。速度極快,音凝還沒來得及眨一眨眼睛,笑聲的主人便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你還沒有玩夠?!”音凝看著眼前仍舊是紫箬扮相的九地,十分不快的問道,“是貪戀我娘親的美貌,不好意思以真麵目示人了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凝兒。”九地笑的眼睛眯起來,風情萬種的撩起紗袖遮住半張臉,然後顧盼生輝的看著音凝兩人。
“你別在哪裏惡心我了,用我娘親的臉做出這麼惡心的表情來,是羞辱!”音凝說著就要提槍刺去。
“凝兒莫要衝動...”九地笑意盈盈,“死門你已破,驚門就在你們身後,自己去吧。”
“你說什麼?!”音凝停下攻擊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九地。
“嗬嗬,”九地又是銷魂的一笑,說,“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去下一個門吧。”
“為什麼?”音凝不解。
九地秀眉一挑,反問道:“怎麼,舍不得娘親,想留下來陪我?”
“鬼才舍不得你。”音凝撇了撇嘴,“別老霸著我娘親的皮囊,我看著別扭。”
九地搖了搖頭說:“我的本來麵貌,即是你內心最渴望見到的形象。所以說,我用誰的皮囊實質上取決於你,而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
“...”音凝一陣無語,“那麻煩你不要做出那麼輕佻的表情!”
九地笑笑也不理她,反而回答了音凝上一個問題:“死門本是虛妄之門,既然你們都已經克服了精神恍惚,戰勝了心理恐懼,也識破了我的最後幻陣,我就沒有必要再跟你們繼續糾纏不清。去驚門吧,九天會在那裏布下重陣等著你們。”
說完不等音凝說話,便轉過身去走向遠方,漸漸消失。
“凝兒,在紫箬的意識裏,你已經是她的驕傲...”
九地消失的地方,遠遠傳來了一聲空靈的陳訴。音凝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又掉落下來。雖然是九地所幻的紫箬,但最起碼長相上和真正的紫箬並沒有絲毫差別。這一別,再想見,又不知道該到何夕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