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1 / 2)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最後的影像是蒼白的牆,冰冷的點滴。花月影終於不甘心的閉上眼睛,嘴角帶著微笑。不知是誰,在耳邊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仿佛是要牢牢的抓住她,留下她一樣。

不甘心嗎?多少都有一點吧。至少自己付出全部的身心努力過了。如果有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會怎樣呢?花月影苦笑一下,努力維持的意識開始漸漸渙散。最終花月影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

痛!痛!無盡的痛!仿佛身體已經被從新組裝過了。

咳咳,咳咳……仿佛是要將心頭最熱的血嘔出。

嗚嗚嗚,嗚嗚嗚……是誰在哭呢?

一身黑色的衣裙,仿佛是陽光下最最不起眼的影子,發絲將她的臉遮住了半邊,留下最濃重的陰影,趴在黑暗中的女子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個挺拔霸氣的身影肆意張揚,女子就這樣無聲的看著,伸出滿是血的手深深的描繪著那個人的身影,認真的仿佛是用心頭血繪製最最賞心悅目的畫,卑微到了塵土甘願用自己的一生做他的影子。

一身火紅的衣裙,**翩然,仿佛隨意間就走到了女子的麵前,留給她一個美麗而驕傲的背影,仿佛是陽光般的耀眼,偏就生生的擋住了女子目光中唯一的偉岸身影。那兩個身影越走越近,最終一起並肩而笑,相攜遠去。

女子睜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又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的苦笑,無望的伸出手去抓,但進入手心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她笑著笑著就哭起來,血淚順著臉頰滑下。她猛然間轉頭,赤紅雙目中的絕望就這樣流瀉出來,那是一種一生成灰的絕望!

花月影猛然睜開眼睛,刺入眼中的光線讓她目眩,良久,花月影才又重新凝聚了視線,頭痛欲裂加之喉中火燒一般的感覺讓她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晰。“水”,她使勁的張嘴,艱難的發出了一個音。那聲音沙啞難聽,仿佛是冬天枯木上烏鴉的叫聲。但有人卻將這難聽的聲音當成了天籟,不知道是誰一把摟住了花月影,在她的肩頭不停的輕輕喚著她的名字。那樣的執著,仿佛堅定的要她醒過來。

怎麼最近總是有人這樣?花月影皺著眉,複又重新說了一句“水”,那個人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一樣,連聲應著,跌跌撞撞的跑去端水。當清涼的水順著火燒火燎的喉滑下肚,花月影的意識終於開始清醒,映入眼簾的的是雕花的木床,迎風而蕩的床簾。用來喝水的瓷杯就好像是在博物館中參觀過的一樣,身上蓋著厚實棉質的被子,轉過頭去是一個穿著長袍的束著長發的……男人!

花月影的意識又開始潰散,“原來地獄是這樣的,其實也不錯……”

“月影,花月影!”男子摟著再一次失去意識的花月影,目光晦澀,“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執著?他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的,你這樣又是何苦呢,這樣值得嗎?”

一個人再不好也總會有一個人來珍惜你的。

這一世,誰是誰的劫?誰又是誰的緣?

也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慢慢睜開眼睛,胸口的悶痛讓花月影倒吸了一口冷氣,“嘶”,居然比手術後麻藥藥效消失之後的疼還要劇烈,仿佛延續了夢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這種現實與夢境的重疊讓花月影一時分辨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居然沒死嗎?”她閉了閉眼睛,略略恢複一下體力掙紮著想要起身,一隻手從花月影身上滑開,掉在了床上,花月影這才注意到,居然有個男人,就坐在床邊的矮凳上,頭靠在花月影的手邊睡著了,也不知道這樣睡了多久了。

花月影一怔,原本強撐著的那口氣就散了,失去控製的身體重又跌了回去。花月影痛呼出聲,驚醒了旁邊一直睡著的人,“月影,你醒了!”略帶沙啞的聲音,滿滿的都是欣喜,他上前將花月影扶起,一隻手將一個小瓷瓶打開,把它湊到花月影的嘴邊:“來,快把它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