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染姐姐你要是告訴君父了,君父一定會說玉姐是我帶壞的······”蒼扈原也忙不迭的道。
“你們兩個······”蒼晚染狀似無奈的晃了晃小腦袋,又囑咐道,“那咱們可說好了,這些個混賬話以後可不許再提了。”
“嗯嗯不提了不提了······”
二人頓時搖頭如撥浪鼓。蒼扈原立即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可是知道今年咱們學府倒是奇怪,竟收了個小部之人。”
“這有什麼奇怪的,小部好容易出了個像黑牙這樣的人,自是當寶貝看著。拿出存了幾千年的族力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可要仰仗著這位將來護著部落,說不得還要靠著黑牙躋身中級部落來。”蒼晚玉眼見少了巴結蒼晚染的機會,雖對於轉移話題不滿,但卻也不好說什麼,隻得跟著接下去。
“玉姐,你說得在理。”蒼扈原本意也不是談論這些枯燥的東西,又忙跟著附和起來。
沒了剛才的嬌羞,小蒼晚染又恢複了一臉高傲的模樣,見著這兩人說的話題卻是自己知道的,但這兩人卻說得相當無知,也不免有些得意起來,“你們兩個知道什麼!”
“染姐姐怎麼了?”蒼晚玉有些不解。連同一旁的蒼扈原也將目光看過來。
“黑牙可不是一般的小部之人。”蒼晚染抬起高傲的下巴,“他可是遺蒙大部親自選送入學府的,我聽鶴鬆夫子說,黑牙將來是要選入十二親王親隨之人······”
“族子、染小姐、玉小姐,到地上了,可要下來歇息?”一名婦人的聲音適時在車外響起,打斷了蒼晚染的話。
於是這話也沒了下文。
小司瑾蹙著眉,顯然是有些失望。收回自己瘦弱不堪的神識,靠坐在車壁上,卻是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去整理這些無用的對話。
車窗外人影晃動,不一會兒,就有火光從車縫透進馬車裏。
司瑾又等了一會兒,車簾處傳來很輕的一聲,隨後帳簾被掀開,有一個漆黑的人影,看不清麵容,但能看清輪廓。是蒼三。
“大人,吃些東西吧。”蒼三進了馬車,恭敬地跪下,雙手遞上一個盤子。
小司瑾終於得了機會,透過被風吹拂的簾幔,模糊的地界映入眼簾。但顯然,依舊是蒼貂境內。遠處的篝火光,隱約有聲音,隨風進來的,還有一陣陣肉香。
小司瑾的小手在蒼三手上的盤子裏扒拉了一陣,都是些糕餅,雖然無奈,但也隻得拿了一塊咬在嘴裏。
蒼三輕呼了一口氣,明顯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還真怕幼祭祀大人哭鬧著要下去。但明顯,幼祭祀大人並不明白自己在哪兒。
蒼三陪侍了一會兒見著幼祭祀大人不吃了,這才稟了一聲告退,隨後出了馬車,車簾處又傳來很輕的一聲。
然後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輕歎一聲,有些莫名的煩躁。又是這種囚徒般的感覺。
又?!
小司瑾吃了一驚,眸子裏忽然閃過一絲幽光。然而心下卻很快略過了這個問題。因為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明顯,甚至······小司瑾抬起細小的左手,纖弱的左手在輕輕的顫抖著。
攤開掌心,內裏一道疤痕閃爍著白光,遲疑了一下,右手輕覆了上去,緩緩滑動,那道疤隨著右手指尖的滑動,慢慢被掀開,露出一道充盈著白光的劍形白色印痕。
小司瑾目中劃過一絲沉重,剛要將神識探入其中,腦袋中卻轟然一聲響起一道聲音,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與結束,整個腦袋像要裂開一般,爆炸的疼痛。
無盡的悲意從心底湧了出來,小司瑾倒在馬車內的坐墊上,雙眼清冷毫無悲意,然而那眼淚卻莫名的劃出眼眶,不斷地流過臉頰。
“既然這麼多年你都不出現!那便······哼!永不相見吧······”清俊的男童聲音,帶著一絲決絕一絲賭氣。
清晰的珠碎聲自空間靈玉內傳來,小司瑾的眼淚依舊流個不停,然而她的嘴角卻泛著一絲古怪的笑意。端是個詭異的畫麵。
“你這又是何苦?”待得痛意微減,小司瑾盤膝坐了起來,像是自語一般,驀然開了口。
聲音因著許久不開口的緣故,帶著一分嘶啞。
“散了你的靈識吧。這麼多年,你不肯全依了我,又是何苦。”她輕歎一聲。
“那個女人創製了你,你就真的這麼聽她的話?”
“他已經······放棄了你,你······”
······
空寂的馬車內,良久,終於再次傳來一聲輕微的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