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了,端木雪在做好下山訓練的同時也繼續自己的內功修行。有了內功的輔助,她身上的傷以更快的速度恢複,同時功力也進步到一定層次。現在的她已經能刮起輕風,招來雨露。端木凝霜曾在封存著內功秘籍的石頭內交待到這套心法能借自然之力製敵,化大自然無窮變幻的威力為無形的武器,當真是潛力無窮。
端木雪停止運功,屋內的小旋風也靜止下來。她扶好被風掀翻的長椅,伸手把盛在一碗雪裏的秘籍石頭拿起來。指尖觸到碗中異樣的濕潤,端木雪一愣,清秀的柳葉眉輕蹙。
小碗中的雪居然全數化為水,碗內的雪水還在不斷升溫。而從前需要足夠冰凍才會顯示秘籍的石頭現在居然熾熱得冒煙!
端木雪取出石頭,石頭觸碰到她蔥白的手指竟急速升溫起來。她受燙甩手,可石頭居然附著在手心上,源源不斷的熱力自石頭上傳來,似遊蛇般順著經脈竄入端木雪體內,直衝四肢百骸。
端木雪被熱浪衝擊倒地,體內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在遊走。經脈被遊走過的氣流猛烈擴張,帶給她撕筋斷骨般的疼痛。然而身體疼痛劇烈,意識卻是無比清醒。熱力突然如潮水般退去,未等端木雪喘口氣,通體自身驟然冰冷。她能看見自己呼出的寒氣,看見指尖冒著冰凍的白煙。身體的肌理都要冰起來了,自己卻連暈倒的勁兒都沒有。
冷!極端的冷!端木雪挪動自己凍僵的身體到床上裹緊棉被,可厚重的被子居然派不上用場。她舉起手指,不可錯辨地看到上麵結了霜!
端木雪想叫喊,可喉嚨早就凍啞了。倘若有鏡子,她一定會驚訝自己結滿霜花的眉頭和鬢發,蒼白得看不見形狀的嘴唇,連通透的眼眸都凍成晶瑩的琉璃,體內的血液都快要凍靜止了。
端木雪把自己緊緊抱成一團,她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凍死了!即使以後化為冰人她都要活下來!
身軀已經凍得不能再動了,端木雪努力呼吸著,維持最後的生命體征。身上結的霜簌簌地落下,落的再多也掩蓋不了她對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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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了,太陽自地平線上升起,和煦的陽光從未關嚴的窗戶投射至屋內,柔和地灑落在端木雪玉白的臉龐上。融融暖意驅散了沉積一夜的寒冷。
端木雪徐徐醒來,身上凝結的霜花落了滿床。她抹了抹臉上曬得化開的雪水,心有餘悸地長籲口氣,昨夜她一直堅持著,最後體力消耗過多才漸漸昏睡過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得好好暖暖身子來體會著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身體能動了,端木雪活動四肢關節,酸麻的感覺提醒她昨夜身體被固定了一晚上,可最讓她在意的是緊握的拳間有異物感——是那個石頭,那個折騰了她一夜的罪魁禍首!
緩緩張開手心,端木雪驚呆了。要不是她握緊了一晚上的拳頭,她實在不敢相信手中這瑩潤的白玉就是原來黑不溜秋的石塊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怔愣間,端木雪推門而出。柔荑剛碰到門把,整道木門竟“轟”地飛了出去!砸在遠處的鬆樹上粉身碎骨。而手中的門把已經化為渣滓……
端木雪不動,目瞪口呆地佇立在初融的雪地中。正確來說她已經完全當機,本人的智商都不夠用來應對這件事了!
同樣傻掉的還有剛出動準備上山伐木的木匠班隊伍,他們親眼目睹一名十多歲的柔弱少女大清早的轟飛了一道木門。端木雪的小屋本來就是木匠班新建的備用木屋,那扇嶄新的木門有多少分量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有人手中的鐵斧掉落在地,“哐”的一聲喚回眾人被嚇飛的神智。端木雪僵硬地轉過頭,看見歐陽晨神色慌張地朝自己跑來,一邊跑一邊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大衣……、
……
端木雪被歐陽晨裹成一隻粽子送到了醫療班,他直接抓來資曆最深的醫療班領班給端木雪看診。
醫療班班長是一位年紀老邁的老人家,上回端木雪和安定山談判,要求她離開的就是這位老者。他也不究往事,一手為端木雪把脈,一手撫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埋在堆疊皺紋內的眸子依然閃著精光,眯成一條縫狐疑地盯著緊張兮兮的歐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