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 萌動(1 / 3)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恩……基本上可以了,隻有一個例外。”

“例外?為什麼?”

“他和另外幾個不一樣,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

“是嗎?再觀察幾天吧,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會請示上級要不要采取極端處理。”

“好的。”

我叫金宇飛,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對流行音樂和各種遊戲有偏執的喜愛,簡單來說,就是喜歡過輕鬆自在的生活。艱熬三年泡了一碗初中牌的泡麵,結果還泡爛了。隻是說來蹊蹺,拿了張滿是赤字的畢業證書的我,竟被市內升學率最高的月神高中錄取了……這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自然是得到了遠居國外的父母之大力支持加威脅,看來想在家裏長期休假是沒可能了,隻能繼續渾渾噩噩地去混文憑了……

從今天起,更有著無法選擇的路在等我。

難怪說星期五是黑色的,連聲都沒吱一下就要考試。

“交卷。”我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寧靜——這其實隻是我的想法,在我看來這一屋子坐的人,除了還對植物光合作用有幫助之外,也都離死人不遠了。時間8點整,即開考後的半小時,在老師那好象要蹦出來砸死我的眼珠放射出的鄙夷目光注視下,我邁著堂堂官步出了考場,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喘息,心想:“這老妖精,居然練就了以眼殺人的功夫,以後還是躲她遠點兒。”

“喂。”這種輕得讓人很難聽到的聲音,不看也知道是她了,每次都以驚人的速度答完卷子然後在門口等我的人也就隻有她——柳菲兒,典型的頭腦聰明、溫柔美麗兼乖乖女,又是本市最大富豪家的大小姐:她的存在完美證明了造物主的不公。“還有一科考試呢……”

“我說,咱們從小學……不對,是幼稚園直到現在都是在一起念的,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竭力組織了臉上不合作的肌肉,擺出了個自認為自然的笑容,其實在別人看來這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

她又是輕輕搖頭,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無奈心情,就這樣沉默著維持了近1分鍾。

“難道你就沒想過將來嗎?”還是她打開了話題。

“將來?”我沒想到她竟會這樣問,一時間茫然起來,“像我這種人又能做什麼呢?”

“你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嗎?”她顯得有些焦急。

“是。”這次我回答頗快,因為這就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根本沒想過以後要飛黃騰達、功成名就什麼的。

她笑了,若這嫣然一笑是對著其他人,殺傷力是難以估量的,可我看了卻隻是覺得心裏一陣虛寒。“那就由我代替你自己來相信你吧!所以呢,你就當做是為了我而努力,好不好?”她有些緋紅了臉說出這些話,聽得我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下次再說,我、我走了。”莫名的負罪感湧上心頭,我連聲音都微微顫抖——在害怕?一溜煙地以超乎自己想象的速度掉頭就跑,忍不住回頭望去時,她的身影已被走廊的拐角所湮沒,此刻我和大多數人一樣,無法意識到幸福有時候僅僅就在唾手可及的拐角……

我離開了學校,到了一家常去的遊戲廳。

仔細想想,像我這個在學校被各路神仙視為妖孽的人,也就隻有她會主動和我說話,這麼些年來,好象也隻有她真心把我當朋友吧?我偶爾也會捫心自問這樣的話:如果她遇到危險,我會怎麼樣做呢?

出於天生對麻煩問題的抗拒,我一下子便以精神海洛因麻痹了自己,玩得投入而對時間沒了感覺。恍然覺得好象身邊的人都在幾分鍾內陸續離開了。“今天是什麼節日嗎?還是哪裏大減價?”我的心中如是想著,一臉的茫然。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動機,一直坐在我身旁機台的一位二十幾歲的大哥主動和我聊了起來:“小弟,我聽說那邊的某所高中闖入了一個被警察追捕的持槍匪徒,人們都去看熱鬧了,你不去看看?”

我的腦袋頓時猶如錘重擊般“嗡”的一下,這附近的學校就隻有我所就讀的月神高中一所。

“不去,有什麼好看的。”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我心裏卻在一直惦記著。頭腦裏已經亂成一團麻了,剛想站起來卻又被潛意識裏的懦弱壓了回來。

“哈哈,真是個小鬼,連看熱鬧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男人的譏諷我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說得對,我的確沒有勇氣。可我還是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名牌西裝,還帶著一副眼鏡,一身說不出的職業氣息。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這個時間會有空閑來玩的人,若不是家財萬貫的貴公子,怎麼也應該是個領導級別的人物。

“哎呀,好象聽說那家夥身上壓著好幾條人命官司呢,喪心病狂呦!”

這聽起來像是自顧自的說話讓我感覺是在危言聳聽,但我的喉嚨卻哽咽了一下,不自覺地就想著:“他們怎麼樣的確不關我的事,但她呢?她真的怎樣都不關我的事嗎?但是去了又會有什麼用呢?再說又有警察,哪裏輪得到我呢?可是匪徒手中有幾百名人質,警察也是束手無策的……真沒想到那個疑問這麼快便應驗了——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我要去救她。

跑出了幾十米的我已然想好了要怎麼采取行動……

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學校門口,果然圍了很多人,在其中我還看到了她的父母,神色焦慮地與警方的一名看似掌權的人交談著。還有著很多的警察在封鎖現場,看來一般人要進去還真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