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很快就會再次發病了吧。隻要劉珣發怒生氣我才能開心,他淡然冷酷,我的情緒就會很不穩定。
可我不想再為他生氣,要氣也應該是他氣。
“劉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比以前更加陰險更加虛偽了,你對我這麼客氣讓我意外得緊,都要讓我忘了你吃人的本性了!”我說。
令我滿意的是劉珣的臉又鐵青了,他喝道:“雲芳瑞!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劉珣,你說我過分?”
我逼問到他臉上,抓住他的胳膊。
他臉色忽明忽暗變幻不定,眼神卻更加幽暗,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將我拉近他,在我耳邊說:“雲芳瑞,你還有親人活著。雲晟,在西疆,跟著菊兒。所以,你別無選擇。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不對?”
說完,他放開我的我。
我愣了,雲晟活著?雲家還有人活著?
是他將雲晟換出來送到西疆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養虎為患,斬草除根。這些道理他這個野心勃勃的人應該很清楚,可他為什麼要留下雲家一條血脈?
為了威脅我?
可他怎麼知道我還活著?
我心思電轉,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原因。
難道他在東疆流連幾個月,是為了找我?
我想我花癡的毛病大概很難好了,或者麵對他的時候很難。我怎麼還會一廂情願地以為他一直在找我?
冒險找我做什麼?我什麼都給不了他。除非……
“張家還有誰活著?”我問,說出來又後悔,為什麼非要把現實剝開,鮮血淋漓的,好看嗎?
劉珣愣了一下,緩緩道:“張成蔭還活著,在北遼。”
現實永遠都是這麼殘酷。我心裏滴血,點頭慘笑:“怪不得你要留著我。雲晟真正的用處不大,畢竟他沒有張家血脈你拿他誘引不到成蔭。”我定定地看著他,“劉珣,你的心,怎麼能這麼黑!”
劉珣望著遠處,一臉的冷酷。
我為我不久前還存在的那點兒幻想感到羞愧,恨我之前怎麼就心軟沒有殺了他。
遠處燈光點點,我想如果我現在跳下海,也許能遊到岸邊?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想,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他為敵,他不死,我不休。
我轉身向船帆跑去,身後劉珣喝道:“你要做什麼?!”
我爬上桅帆,在劉珣驚怒的喝喊聲:“快,抓住她!”中,縱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