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子彈打入胸膛才穿過來的,子彈射入我胸口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片極亮的白光。
我前些年有過很多次接近死亡的經曆,都沒有看到過白光,但七個月前在聖佛山也就是在現代我中彈的寧城碼頭,我被利箭穿透胸膛的時候我看見了白光。
雖然沒能穿越回去,但我想我不是不能再穿越的,隻是穿越的條件不是隨便一次死亡就可以,而是要有特定地點、特定的死亡方式激發才能成行。
所以,我不能被丟棄被拉去砍頭,我一定要活著找到那個特定的時機好全須全尾地回去。
我緊張地想著,想到後院的牆昨天半夜被鄰居殺豬的老鍾一怒推倒了半拉,我可以三十六計先逃為上。
“醫館沒有什麼好茶,如果公子不想喝這茶,民女給公子泡些養生的藥茶去。”
說完我倒著往後退幾步,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低沉暗啞的聲音道:“拿過來。”
我遲疑了一下,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兩步雙手將茶杯奉上。
那隻修長的手輕輕碰觸到我的手背,我的心因為這一碰而通通跳得歡實,我想笑,是苦笑,我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這麼緊急的時刻居然還貪戀他的美色?!真是無藥可救!
我正罵著自己,修長有力的手接過茶杯,忽然手腕輕輕一翻,茶杯傾斜了一下,幾滴熱水滴落在我的手腕上。滾燙的剛燒開的水如針一般,刺得我“哎呀”一聲甩手,下意識拉起袖子想將它卷起來,看見左手腕上的相思豆穿成的串珠才意識到不對,立刻將袖子放下。
但是好像已經遲了。
我驚恐地看劉珣,他左手端著茶杯靜靜地看著我,冰塊一樣的臉依然毫無表情,但那雙深邃如海的眼似乎翻滾著巨浪。
我駭得“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整個後背撞在櫃台尖突的折角上,痛得我渾身顫抖。
靠,這男人真的是我的克星!每次見到他都會受傷害!從來就沒有例外過!
他是上天看我不順眼特意派來懲罰我的嗎?
可是老天能不能不這樣趕盡殺絕呀!
我痛得眼淚飆飛,心底的委屈頓時占了上風,我憤懣不平,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我這人心理素質極差,情緒稍微有些不穩就會渾身發抖,情緒特別不穩的時候還容易失控。因為這個原因,這幾個月沒少挨季舒的打,但我的本性根本改不了,甚至特別生氣的時候我會瘋一樣地反抗他,那時候就是蠻橫不講理的季舒也少不了對我隱忍一時。
季舒似乎已經看出我情緒不穩,因為我聽到他用我從來沒聽到過的溫和的聲音說:“阿睿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燙著了嗎?趕緊下去衝涼水別讓起泡了。”
我忍下一口氣,比起發飆痛快一時來說,能安全不受傷害地回到我的時代我的家更重要。我嗯了一聲,握著手腕轉身往後院走。
“慢著。”身後清立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