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似乎信了我的話,逐漸放鬆了警惕道:“藥是沒有問題,可是過得了今天還有明天,夫人能救她幾回,況且朱副領要是知道了,也不會放過她的。“
“幫得了一回,是一回,挨下來就看個她自己的造化了,您說是嗎?“我淺淺一笑,凝視著他,眼裏帶著乞求和嫵媚,懾人心魄。
“好好好,屬下這就給您送來。“軍醫整個人酥軟起來,轉身就要去辦事。
我伸手連忙喊道:“誒,不用你親自跑一次了,給姬娜就可以了,一來一回,免得再讓外人看到,橫生事端。“
軍醫回頭道:“對對對,夫人想的是。“
“反正為了我腹中的孩子,以後還有很多勞煩軍醫的時候,我在此就不多謝了,你先出去吧,為了小心起見,外人如若問起來,依舊說我得了風寒病。”我故作客氣道。
“是,夫人以後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屬下一定做到。”軍醫說得信誓旦旦。
我報以一笑,目送他離去。隨後收起笑容,生理和心理的反應都讓我作嘔,這個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入夜,朵爾藍讓人請我出帳外參加晚宴,外麵已經到處點著火把,將整個軍營照得通亮。
朵爾藍和哲月汝坐在首席,見我走出來,朵爾藍招手示意讓我坐在他的右側,而身邊的哲月汝正一臉怒氣地看著我,我裝作無事,徐徐走了過去,跪坐在一側。
不遠處的一邊架著幾頭羊,在火堆上烤著,陣陣香味和羊騷味隨風飄了過來,聞之讓我有了作嘔的感覺,未免被別人看穿,我強忍著那股不適,與身後的姬娜對望了一眼。
朵爾藍拿起酒壺把我麵前的酒杯斟滿了酒,道:“翎姬,來,你先來敬月汝一杯酒。”
“不用了,這種酒我可受不起。”我提起酒杯,還未抬手,就聽見哲月汝冷冷說著,我慢慢放下杯子回桌上。
“月汝。“朵爾藍按捺著心中的怒氣,輕聲叫了一聲。
哲月汝當做聽不見似的,賭氣般隨地倒了杯中的酒。
朱木爾見此狀打了圓場,站起身提起酒杯道:“末將先敬將軍一杯,聽說將軍這次出去辦事非常順利。“
朵爾藍喝下酒道:“朱副領坐下吧,這次的確非常順利,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大家就可以回去複命了。“說完,側頭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握住我擱在桌上的手。
我向哲月汝瞄了一眼,掙脫開他的手。朵爾藍沒有勉強,順手拿起了根羊骨啃著。
此時,耳邊傳來一陣急促戰鼓之聲,一行身材魁梧的男人露著半肩,裹著獸皮在前麵隨著鼓聲快慢手舞足蹈起來,時而陽剛,時而柔美,和女人舞蹈不同,展現出力的另一種美。
我無心欣賞舞姿,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案桌上又上了盤新鮮的牛肉,見我絲毫未動,朵爾藍湊到我耳邊問道:“如果不配胃口的話,我讓他們給你做別的。”
我看著他道:“不用了,出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一些東西了,現在有些不舒服,將軍,我能不能先回去休息。”
見我的臉色是有些異樣,朵爾藍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時候,我再過來陪你。”
我抬眸正對上朵爾藍身後哲月汝投過來吃人一般的目光,嘴巴湊近朵爾藍的耳邊小聲道:“將軍這幾日還是陪著夫人吧,我這幾日身子也正好不方便,夫人千裏迢迢來這裏找將軍,大家都看著,將軍該是先安撫夫人才是,不該駁了夫人的麵子。”
朵爾藍點點頭對我身後的姬娜道:“翎姬不舒服,先送翎姬下去休息吧,翎姬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你下去準備一些讓翎姬睡前吃一點。”
“是。”姬娜小心回答著,然後攙扶起我。
等走近帳子,我見四周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對姬娜道:“下去把藥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