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膽子大,給你十分鍾,不到了話,你就直接來收屍吧!記得多帶幾個屍袋!”
“你敢!……”
方正根本不聽,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點了一支煙坐了下來,不管趴在地毯上的少婦在哪兒嚶嚶的哭泣,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轉頭看著身邊的兄弟,陰沉地說道:
“那他們全部綁起來。然後去把東西翻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保險箱之類的。”
雖然很不習慣在這種狹小的房間中做事,但是方正決定入鄉隨俗,就在這兒把事情了解,說來在這種高層,有一利必有一弊,有利的是對方不可能帶太多人,自己六七個人應付起來綽綽有餘;弊端是一旦對方能力太強,自己就會被甕中捉鱉,根本沒有生機了,不過好在手中有人質,諒那個劉老大不敢亂來,當然不排除他會報警的可能,現在混社會的可不像以前講規矩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說難聽點,就是不擇手段。
方正想了想,拿出電話打給守在大門的兄弟,讓他密切關注著進入的車子,等掛了電話之後,看到手機上趙之謙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沒有撥出去,要是這點小事,自己都辦不清楚,還怎麼要求趙之謙扶持他呢?
很快,防盜門哢嗒一聲,讓閑坐著的方正眾人一個激靈,紛紛站了起來,嫻熟地站在人質的後麵,有兩人迅速拖著小孩進入另外的房間,這都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可不是方正心慈手軟,不忍小孩看到血腥的場麵,而是為了有一個再次掌控局麵的後手,一旦他們抵不住對方不要命的攻擊,那麼用小孩來威脅,一般能起到翻轉的作用,畢竟隻要是個人,對於自己的後代,還是有所忌憚的。
方正一看走進來的瘦高個劉老大,以及他身後晃晃悠悠似乎才睡醒的年輕人,心裏一愣,再往門邊一看,真的沒人!這可不像自己打聽到的劉老大的脾氣,不是說此人貪生怕死嗎?想不到為了自己的子女,居然轉性了。
“哈哈哈!想不到劉老大真的來了,看不出你還是這樣情深義重的人。”
方正翹著二郎腿坐著,根本不想站起來,大笑起來,有一種掌控這局麵的快意。
陰鬱的劉老大瞪了方正一眼,也不說話,微微一讓,居然讓身後的年輕人先坐了下來,而他隻是站在年輕人身邊,看了看滿臉是血的妻子和驚慌的兄弟、傭人,沒有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不由怒聲道:
“方老板,我的兒女呢?做事可別不講規矩!”
“規矩?”方正嘴裏重複了一句,眼睛卻打量著隔著長長茶幾的年輕人,這年輕人是劉老大的後台?怎麼在打聽劉老大資料的時候,沒有聽道上的人說過,而且這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仿佛在哪裏見過,眉頭皺了起來,拚命地想這有些熟悉的神態。
“問你話呢!方老板,好歹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你這麼弄是什麼意思?就是為了義全市的項目,嗬嗬嗬!我和你講,那事你就別想了,再問你一句,我的兒女呢?”
竟然氣勢洶洶,完全沒有受製於人的態度,方正感覺有些不對了,眼睛一縮,根本不理劉老大的叫囂,盯著茶幾那端的年輕人問道:
“這位兄弟有些麵生呀,怎麼稱呼?嗬嗬嗬!今天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劉老大交出借條,讓出地盤,就這麼簡單。”
方正本來心有成竹地說著,可和那年輕人一對視,竟覺心裏一跳,嘴上的話雖然還是他想好的說辭,但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帶有了一點商量的味道,這讓站在他後麵,拿刀抵著人質的兄弟大為不解。
“我已經說過,少了十億別談,還想我的地盤,哈哈哈!方老板,你是不是在小地方當老大當慣了,以為這裏是義全市,兄弟們進來!”
隨著劉老大放肆地笑起來,防盜門外衝進來一群人,手裏棍棒刀具齊全,讓方正一看,不由站了起來,怎麼大門的兄弟沒有打電話,難道?
“嗬嗬,我對義全市也挺敢興趣的,老劉,讓你的人先出去,我和這位好好地談談,希望能達成有效的合作,那麼你們以後就是兄弟了。”
年輕人看了一眼站起的方正,輕輕地講著,似乎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樣,但是不大的聲音卻在嘈雜聲中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方正身體不由一抖,終於想起這種雲淡風輕的神態在哪兒看過了,是在趙之謙的身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