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溝通呢?
講到這裏,書裏叫‘葛子’的人含糊起來,什麼‘絕聖棄智’、‘靜心絕欲’、‘化身其中’……都是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全靠個人來理解了,好在他說了一段感悟的方法,叫做‘化無之法’,趙之謙連讀幾遍,記了下來,正準備開始嚐試,門開了!
“怎麼樣?親愛的,一個人在家習慣嗎?”
“唉!不習慣也得習慣啊!”
趙之謙手一翻把‘異人談’收了起來,然後抱著坐在自己懷裏的桑妮婭親吻起來……
桑妮婭害怕趙之謙無聊,拉著他去外麵吃了一頓華夏菜,然後兩人在街上慢慢地散步著。
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落在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上,反而襯著慢慢走路的兩人的怪異,趙之謙撐著傘,看著雪花漸漸把一棵棵大樹裝點成銀白色,顏色鮮豔的房屋也被統一了著裝,再看不出貴賤,商店門口各種聖誕促銷的牌子已經掛出,有些心急的商家甚至已經讓促銷員穿上了聖誕裝,出來門外攬客了。
“快聖誕了,一年又要過去了!”
趙之謙感歎地說道,腦中的記憶開始複蘇,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雪夜啊!
“嗯!親愛的,反正你回華夏也沒事,要不就留在這兒?過了聖誕、過了新年再回去。”
桑妮婭緊了緊挽著的手,受到街上氣氛的影響,開始憧憬兩人的聖誕之夜,卻因為趙之謙一來就說,不可能長久在俄國,便小心地想讓趙之謙答應。
趙之謙脫下手套,伸出傘外,接了一些雪花,任由它慢慢在手中消失,並沒有接桑妮婭的話,而是傷感地反問道:
“妮婭,你知道我沒有成為異能者之前是幹什麼的?是一個建築工人,也是在這樣一個大雪的夜裏,我和一個老頭發現了很值錢的樹,為了怕被發現,連夜去砍伐、拉走,哦!那天是在今年的元旦。現在我都不相信身邊的你是真實存在的,應該是夢吧!”
見趙之謙避開過聖誕的事,反而講起了往事,而且言語中似乎有些傷感,桑妮婭腳步一停,把冰涼的小嘴親了過去,然後笑著說:
“不是夢吧?你的夢應該都是溫暖的肉體、火熱的激情,是不是?嘻嘻!”
“嗯!正因為不是夢,我才想起我似乎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和我一起拉木料的老頭姓高,他已經死了,他……”
趙之謙循著自己的思路慢慢地把老高的事講了出來,臉上沒有淚水,可是悲涼的聲音,讓桑妮婭也感到萬分的難過,也就不再提聖誕的事了。
此時街道上的人漸漸少了,雪卻越來越大,一把傘已經不能抵擋風雪,兩人的腳步也停了。
“這麼說,你想去為老高報仇?”
“嗯!妮婭,我想明天就走,唉!或許我就是一個奔波的命,根本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的,彤姐接受不了我,妮婭,你呢?”
“趙!我永遠支持你!”
桑妮婭堅定地說,然後撲在趙之謙的懷裏,柔聲地說:“走吧!我們回去了,我冷得很!”
回到別墅,兩人端著酒杯,在壁爐前靜靜地坐著,身體慢慢地暖和了,可竟然找不到一句話來說。
“趙!能不能再等等?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且你要去的是美國,人地生疏,你就有一個電話號碼,怎麼找得到哪家人呢?還是好好地計劃一下,等我托人去美國打聽清楚,然後你再坐飛機過去,一天就解決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回來了,不是多好?”
桑妮婭擠在趙之謙身邊,輕聲地勸著,然後還使出了誘惑的招數:“還有,前段時間我托人找隕石,也已經有了回信,很快就會送來了。”
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趙之謙承認都說得對,可心中就是壓抑不住那股報仇的念頭,每每見到雪,就想起那個和老高拖金絲楠木的夜晚,就想起老高睜著眼睛停止呼吸的畫麵,難道讓他一個冬季都不能心安嗎?
不!
“桑妮婭,我知道你說得對,可我覺得再拖下去,我會瘋掉的,你也知道,異能者會有心魔,而現在老高的事成了我的心魔,就在我現在和你講話,可腦中都盤旋著老高的樣子,唉!這大雪,似乎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的執念,如果不去解決它,估計我做任何事都靜不下心來,更別說用異能了,妮婭!現在我都是在壓抑著自己,就怕爆發起來,嚇到你。”
趙之謙講著講著,消瘦的臉漸漸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