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地廣人稀
路!在談笑間延伸,時間!在溫馨中滑過,盡管趙之謙希望這路再長一點,可還是在翻過一個坡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小農莊。在坡頂看過去,十多棟矮小的房子散落在路邊的森林空地上,周邊都是收割結束的農田,枯黃一片,在四周高大的森林的映襯下,如同一幅油畫一般,而黑色的土路就像畫家不滿意的筆觸一般,把黃色的土地一分兩半,成為這幅油畫不和諧的一筆,讓這油畫就此意韻盡失,沒了秋日收獲的喜悅,隻有辛苦勞作的苦難。
總算見到了人煙,再這麼沿著唯一的路開下去,趙之謙都要以為他們不是在俄國遠東,而是穿越到一個無比廣闊,人煙稀少的殖民星球了。靠邊把車停住,趙之謙看著副駕上熟睡的項彤,有些不忍叫醒她,彎彎的眉毛微蹙著,小嘴緊緊抿著,似乎有無盡的憂愁,在討論是否打電話給父母的事上,項彤拒絕了,因為她覺得講了實情,害怕父母擔心,不講實情又覺得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是一種欺騙,和她的直爽性格不符。
趙之謙手裏拿出兩步電話,這是在‘三溪村’時,讓陳哥去春市辦理的,是那種不用身份證就可以辦到的卡,這是他倆和國內唯一的聯係方式。看了一眼,有信號,這說明他們沒有遠離邊境,很想再問一下王三元有沒有向項海報平安?最後還是忍住了,趙之謙已經深深地領教了蓮教的強大,現在又招惹了邊防軍,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查到他趙之謙的來曆,如果查到的話,一旦監聽了國內親友的電話,豈不是讓他們坐實了和他趙之謙有關係?可能會給他們招來無妄之災。
所以這電話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打的。
點了一支煙,趙之謙有些傷感,這還真是亡命天涯的節奏啊!不行,要把這局勢扭轉過來,至少不能讓自己樹敵太多,特別是和國家機器,那是不能得罪的。
可怎麼辦呢?
“哎呀!你怎麼抽煙也不下車,嗆死啦,咳咳咳!”項彤醒來,大聲地抗議著。
“嗬嗬,以為你還要睡一會,走!咱們去那村莊裏找地圖,打聽路線。”趙之謙下了車,從玉釘空間裏找了兩個背包,裏麵塞上兩瓶酒,一條煙,一些肉幹,然後等項彤下車後,把皮卡車收進空間。
“現在咱倆是徒步旅行者,迷路了,在野外睡了一晚,彤老師,你不是戶外高手嗎?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
趙之謙把背包遞了一個給項彤,笑嘻嘻地問道。
“嗯……”項彤紮起頭發,考慮起來,不過很快臉又紅了:“叫你別叫彤老師了,你怎麼就是記不住!”
“嘿嘿!叫著親切嘛,難道這稱呼會讓你想起些什麼?要不要咱們去樹林裏討論一下!”
“死小黑!”項彤推開趙之謙摟過來的手,紅紅的小臉一正,知道這話題再講下去,弄不好趙之謙又要發情了,趕緊講點正經的:“來,臉上抹點泥,你那裏有沒有帽子或是毯子?這要帶上,還有你不能這麼興高采烈的,野外露宿一夜,你要有驚魂未定的感覺……”
趙之謙任由項彤在臉上抹泥,聽話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把衣服褲子弄髒之後,兩人向著小農莊走了下去,走了一段路,趙之謙才反應過來:
“咦?你怎麼不在臉上抹泥呢?而且你這牛仔褲、旅遊鞋也太幹淨了吧!不行,我幫你裝扮一下。”
“不要啦!女孩愛幹淨,在哪兒都說得通,嘻嘻嘻!”
“你這是故意捉弄我啊!”
打鬧著兩人走到了小農莊,道路很是泥濘,看來這幾天這兒也下過雨,走近了,才看清楚,這裏的房屋很簡陋,都是一層結構的斜屋頂,而且房屋的頂幾乎都是鐵皮瓦,甚至直接把鐵皮蓋上,上麵油漆斑駁,看那殘留的油漆,以前也是蘭色、紅色很是豔麗,而屋頂下的牆基本是木結構的,想來這裏木材這麼多,蓋房子也就隻需要一點人工了,外牆木板上也是各種顏色,雖然脫落嚴重,不過還是透露出這兒的人,熱愛生活,苦中作樂的精神。
有幾個在泥濘路上打鬧的孩子,看到了趙之謙兩人,很是害怕地跑到牆角,露出無邪的眼睛,打量這兩個長相奇怪的人,有一個小女孩嘴裏叫著跑進了房子,很快一個戴著帽子的老頭出來了,不是趙之謙想象中滿臉胡須,一身臃腫、邋遢的樣子,而是戴著一副眼睛,身形消瘦,穿著合體的藍色粗布衣服,很是儒雅。
“嗯……”趙之謙不知說什麼,明顯這老頭對突然出現的兩人,很是戒備,雖然沒有端著獵槍出來,可隻要趙之謙他們有什麼異動,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轉身拿槍出來。
項彤笑了起來,笑容中滿滿的歉意,讓戒備的老頭看到後,才鬆懈下來,張嘴嘰裏咕嚕地講了起來,可惜兩人都聽不懂,趙之謙也學著項彤笑著上前一步,拿煙出來,遞了一盒過去,在俄國傳煙是不能一支一支傳的,這是他們的風俗,趙之謙曾經在三溪村,聽陳哥說起過。果然煙是不分國界的,老頭接過煙,看了看上麵的文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著頭,指了指西方,意思是你們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