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使那麼大力,先反著方向劃動,待船頭轉回來,再使力,嘻嘻嘻!我知道你肯定沒劃過船!”
項彤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似乎和趙之謙在一起,就是去刀山火海也是一件浪漫的事,不過這笑聲卻讓趙之謙冷靜下來,按著項彤的方法,把船掉了頭,然後有節奏地劃動雙漿,果然小船不再順著河流飄動,而是慢慢地向著上遊,迎著浪頭駛了出去。
有門!趙之謙笑了起來,雖然很費勁,但是他強健的手臂,一下一下地劃動,小船慢慢經過了剛才下水的樹林,然後水麵一寬,水流變緩了,小船速度更快了。
不過一會兒之後,天空開始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項彤打開完顏秋莎留下的包,從裏麵拿出了雨衣,還有幾包食品和水,披著雨衣,趙之謙對那神秘的混血女孩更是好奇,她竟然算到了下雨,要知道昨天白天到今天早晨,天空很是敞亮,根本想不到會下雨,要是她去做天氣預報,那準確率可就太高了。
估摸著應該離開三溪村一段距離了,雨大了起來,這可是秋雨,淋到身上可是最傷人,趙之謙不安地看著裹著雨衣,有些瑟瑟發抖的項彤,決定趕緊靠岸,不知道現在到了哪兒,但是上了陸地,總比在這河水中好得多。
雨下大了,霧氣蒙蒙,趙之謙還是想回到左邊的岸上,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劃過去了,而且如果距離三溪村不遠的話,他的力氣就白費了,而且還將麵對來自蓮教的追捕,還是先就近上岸吧!費盡全身力氣,趙之謙勉強把小船停在了離岸兩三米的水麵上,然後他鼓足勇氣跳進水中,還好水不深,隻是到了腰部,待項彤也下到水裏,趙之謙手一鬆,讓小船順溜而下,不管它飄到哪兒,也算是布置了一個疑陣。
趙之謙攙扶著項彤,拎著箱子,背著包踏上了陸地,趙之謙暗暗噓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項彤連著幾個噴嚏卻又嚇到他了,晚秋清晨本來就有涼意,然後還在下雨,再加上兩人腰部以下都是濕的,趙之謙沒有感覺,但是項彤明顯已經有些耐不住了。
得趕緊找一個避雨的地方,把潮濕的衣褲換下。趙之謙著急地四處查看,不知身在何方,眼力所及都是矮矮的灌木,怎麼避雨啊?要不把汽車拿出來?
猶豫了一會,趙之謙決定還是不去刺激項彤了,現在她身體感染寒氣,別被突兀出現的皮卡車嚇到,那更是麻煩了。
“彤彤!走,我們往裏麵走,這裏應該是俄國的地界了,估計人煙更是稀少,就看咱們運氣好不好,能不能找到廢棄的房子了?因為以前這兒可是咱們的地界,應該有這些房屋留下的。”
趙之謙居然在曆史專業的項彤麵前講這些,項彤蒼白的小臉露出一絲笑容。
雨越來越大,但是天已經亮開了,雖然有些霧蒙蒙的,趙之謙看了一眼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了,也就是說他在河裏劃了五個多小時的船,就算逆水行舟,速度不快,但怎麼算應該都劃出了二十多公裏了,那麼這兒是哪裏?
“喏,這包裏還有地圖呢!看來為我們準備小船的人,心挺細的。對了,誰給我們的小船?”項彤拿過包,從裏麵找出地圖,嘴裏隨意地問著。
接過地圖,趙之謙頂著雨衣查看起來,卻沒敢立刻回答項彤的話,實話講?肯定是不行的,那怎麼編一個人出來呢?
看了一會,這地圖在俄國的位置極端簡略,而且他們也沒找到明顯的參照物,這地圖沒用!不過趙之謙卻不慌張,兩國的邊界地廣人稀,遇上巡邏兵的幾率還沒有遇到野獸的幾率高,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避雨的地方。
“走吧!彤彤,咱們去找避雨的地方,這船是我讓陳哥準備的,真沒想到他如此心細。”趙之謙沒法子了,隻能把在這三溪村唯一認識的兩人之一,開黑車的陳哥扯了出來,可不敢按實說,否則不知要花費多少的精力去解釋混血女孩的用意,盡管兩人隻是同為神秘力量控製者,可這能讓項彤相信嗎?
“哦!是他,嗬嗬!咳咳咳!”
項彤的語氣明顯不信,不過也沒再深究,反而咳嗽起來。
趙之謙提著行李箱,背著背包,攙扶著項彤,走在齊腰高的茅草中,剛剛有些幹燥的褲子又濕得滴水,兩人已經按著趙之謙手表上的指南針,向東走了半個多小時,穿過了灌木叢,進入這一望無際的茅草荒原,都有些累了,可雨還在下著,沒有一點停歇的跡象。
這時真希望遇到巡邏的士兵,不管是被抓還是遣返,都比這樣好,沒有經過專門的野外訓練,無助、勞累往往是結伴而來的對意誌的第一波打擊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