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罡喝了一口酒,很是享受這種教訓後輩的感覺,可能他本來如果不是一個異能者,會是一位盡責的好老師。
“華夏管異能的組織叫49隊,為何這麼叫,聽他們說是他們部門在京城的門牌號就是49號,哈哈,是不是夠隨便;那個來找我的叫李明,是河省的負責人,當然是49隊賦予他的職權,他的權力很大,全省隻要是掛了號的異能者,都得聽他的話,否則,隻要他能拿下你,殺了也沒事,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殺,畢竟華夏的異能者很少,所以最終不聽話的結果就是拿去研究。”
趙之謙聽到這,臉不由抽搐了一下,還真的像自己猜測的一樣,再牛的異能者,在國家機器麵前也是太弱小了。不由問道:
“那跑到其他國家怎樣呢?”
唐天罡正在回憶趙之謙剛才問的問題,隨口就答道:“具體不知道,但想必都差不多,異能者能力太大,不管那個國家都自然地去控製,當然也要研究,最後還要利用。算了,你提到問題是些什麼我也忘了。我給你講一下我的經曆,你自己去判斷,省得我的經曆已經形成固化的看法,從而講出來又影響了你,這對你是不公平的,就像我有些仇視49隊,可你大可不必,因為我的經曆有它特殊的時代原因。”
喝了一口酒,唐天罡見到趙之謙並沒有反對,於是心裏不由暗歎,年輕時,心裏有話都不願說;可年紀大了,卻時時想把自己的經曆說給別人聽,就怕自己的一生,隨著自己的死去而消散在人間,異能者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定得死。
“今晚表演魔術時,我開場講的話是真的,報紙也報道過北方的金省有一位用耳朵認字的小男孩,那就是我,唉!四十多年了,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唐天罡很是感慨:“那時我有十二歲,有一天上課時,我突然發現老師還沒講的話我竟然看到了,隻要我看著老師,他要講的話還沒出口,我就從他的大腦裏看到了,很是奇怪。我一直不敢說,唉!要是一直像你這麼謹慎,我就不會遭罪了。我不斷地偷偷試驗,發現隻要有人要講什麼,我立刻就能知道,當然如果那人漫無邊際地想,我就不可能知道了。你看,我一直等著你問我,為何知道你的名字,可你竟然沉得住氣,說明你真的很隱忍,其實我表演魔術時,沒能從你的識海裏看到答案,我就知道你是異能者,最起碼和異能者有關係,所以在你下去時,通過看你同桌吃飯的人,知道了你的名字。”
唐天罡說著自己的事,又解釋了他的能力,趙之謙一言不發地摸著嘴唇,知道這是老者講述一生的經曆,不是講故事,所以不必去問些額外的話題,由他講就好,這時他需要的是一位聽眾,而不是一位想漲見識的異能者。
“到了那年的元旦,班裏要辦元旦晚會,大家都要出節目,當時的文娛委員是一位很好看的小女孩,我一直喜歡她。”唐天罡講到這兒,老臉露出了一絲羞澀和歡欣,似乎眯著的眼睛能看到小女孩的樣子。“當時,很多男同學都喜歡她,但就是我和另外一個男生在男生群中公開承認過,於是,這次文娛委員讓我們報節目,我是什麼都不會,但那個男生家庭環境好,父母是知識分子,他會拉小提琴,我怎麼可能比得過他?但看著他鄙視的眼神,還有文娛委員失望的眼神,我、我就報了一個‘猜字’節目,就是你寫什麼,我馬上說出來,嗬嗬!可比耳朵聽字厲害多了。結果可想而知,晚會一結束,我的名字就全校皆知,第二天全縣都知道了,唉!”
唐天罡歎了一口氣,茫然地看著眼前的車廂,似乎能看到以前的畫麵:“接下來,什麼人都來了,記者也來了,不過來的記者畢竟走南闖北見識多,立刻就察覺到這事透著詭異,於是為了不那麼聳人聽聞,就讓我要借助耳朵才能辨字,結果、結果我就到了京城,從此我就沒有回去過。就算二十年前,我從那個地方出來,我也沒有回過家鄉,因為這是我出來的條件之一,不能回家,因為我已經死了!”
趙之謙看到唐天罡很是激動,可想不出安慰的話,暗暗推算唐天罡的年紀,應該五十多歲了,他這事是七十年代初發生的,那他在哪個地方呆了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