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開始耍脾氣的小女孩,難道是有人證明就可以理喻嗎?顯然不可能,於是項彤一路一言不發,趙之謙和鄭富貴說著些無營養的話,中午時分到了蘭縣,這裏距離鄭富貴的家還有一百多公裏,那都是些鄉村道路,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借著在縣城,鄭富貴終於把他這段時間掙的錢拿了出來,買了不少東西,趙之謙自然買得更多,隻要鄭富貴看了,卻嫌貴的,都買了下來,最後鄭富貴反應過來,直接什麼都嫌貴。兩人這一出戲,把一旁的項彤逗的大笑,小脾氣過去了。
“富貴,那個單雄家還有誰呀?”趙之謙輕輕拉著項彤的手,走出商店,想到此次還有這麼一項沉重的任務,不由黯然問道。
“他呀!還有一個兄弟,好像也是二十多了,和單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平時兄弟關係也不好,我很長時間沒見他,也不知會不會在?”
“單雄的母親呢?他沒結婚?好像也快三十了吧!”
“母親都不在了,村裏的單家遠方親戚都說單解放命硬呀,兩個女人都被他克死啦!想不到這次把自己也克死了!至於單雄當然沒結婚,我都沒結婚,他拿什麼去結婚?”
鄭富貴講得很理直氣壯,似乎他比單雄能幹多了。他的話講得很難聽,但卻殘酷地講明了一個事實,不知冥冥中是否真的有命運的安排?有的人真的一輩子沒幾天好日子過,按說也沒做壞事,可就是諸事不順,如果真要解釋,隻能用命運來解釋了。
趙之謙想著這些,不由有些感歎,上了車,突然明白了單解放為何不顧蠍子咬、蛇咬都不肯放棄那個鐵箱子,那是向命運的抗爭呀!可能他知道放下鐵盒也跑不出窯洞,幹脆賭一賭,單解放賭來了他的兒子單雄。可沒得到什麼值錢東西的單雄更是要賭,他還年輕,沒結婚,生命的路還長,他不甘心這樣貧窮一輩子!所以單雄寧願選擇去和白東方合作,也沒去盡力救父親,可惜單雄也賭輸了。
難道是他們祖上做的狠毒事太多,都報應在他們父子身上了。趙之謙想到家裏老人評論哪家不順,就會這樣說,報應啊!
難道單解放的爺爺和日本人合作過,參與了對那些奇人的迫害,正因為此,這單家的地坑窯才無比的宏大,這還真不好說?
車子進入了鄉村道路,趙之謙止住了胡思亂想,專心地對付起狹窄、坑塘眾多的路麵。剛剛所想的一切,已經隨著知情人的死去,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其實這世間又有那一件事是能夠完完全全弄清楚的,都是按著利益人的說辭,不顧臉皮地在世間傳播,等到知情人離去,就是再假的事也都變成了真事。
趙之謙都快顛簸得麻木了,項彤已經嚷著寧願走路也不做車了,經過幾個大的集鎮,終於在一個小山坳,鄭富貴說:“這就是單家坳!”
讓鄭富貴下車去打聽消息和找單雄的兄弟,趙之謙和項彤站在已經沙化的農田旁等候。
“你想怎麼處理單雄兄弟?”項彤模糊想起單雄的樣子,不由抓住趙之謙的手臂,擔心地問。
趙之謙把煙叼在嘴上,把項彤有些冰涼的手捏在手中,柔聲說:“不要緊張,單雄父子的事和我們無關,如果他真要去看,咱們帶他去地坑窯看。至於單雄他兄弟,好歹和單雄相處一場,如果他兄弟願意,可以去義全市跟著我做事,如果不願意,那就給他一點錢,就說是他哥以前攢下的。”
也隻能這樣了,兩人一時沒了再交談的心思,默默地相互依偎著,在這漫漫黃沙的田野裏。
鄭富貴一人回來了,也不吭聲,等趙之謙開著車走出了山坳,才慢慢地說:“村裏已經沒什麼人啦,問了幾個老人,才把事情說清,單雄的弟弟被一個老頭帶走了,那個老頭自稱姓胡,說是帶著去找單解放!”
趙之謙聽了一腳急刹,車停了下來。胡老頭又出現了,這次是幫他解除了後顧之憂,可他怎麼不接電話呢?按說這是邀功的機會呀!
突然,趙之謙明白了,看來胡老頭肯定認為單家父子、白東方等人一定是他趙之謙殺死的!胡老頭在醫院裏住著,心裏卻掛著地坑窯,從王佳一哪裏知道白東方跟著去了,就知道趙之謙他們凶多吉少,以他對白東方的了解,知道最後還會來找知情的他,於是立刻出院。可最後卻等來了趙之謙的電話,更是把胡老頭嚇怕了,連白東方一夥都被對付了,那他更是不在話下,知情的他立刻來到這裏,帶著單雄的兄弟離開,從此消失在江湖中,但是卻把知道這件事的人擴充為三人了。
胡老頭想得很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