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語教授把小零件一一收好,盡管稍有遺憾,還是滿麵紅光地接著說:“好了,我們下去喝茶聊天,站了這麼一會,現在感覺腿受不了啦!”
喝著茶,講到古琴為何被填滿了琴室,東方語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估計那時清朝末年,亂象已起,這張古琴的主人知道戰亂中很難保存這心愛之物,想了一個辦法,把古琴倒置變成一條板凳,然後把小構件放在了琴室裏,然後再把古琴做的板凳放在宗祠裏,還真的把古琴保留下來,直至趙之謙他們發現。
“唉!,這人也還真是為保存這古琴費盡了心思,不過還真實現了他的願望,可惜就是沒找到任何的銘文,不但不知道這位老兄的來曆,也讓這古琴的價值大打折扣了。”東方語喝了一口茶,感歎起來。
項彤見大家不再說話,便用膝蓋頂了頂旁邊的趙之謙,趙之謙當然了解項彤的小心思,她不好問價格,那還是臉皮厚的他來問吧!
“那、那這古琴能值多少錢呢?”
“嗯!你能忍到現在才問,算是不錯了,我對這方麵不懂,不過應該十來萬是值的吧!主要是沒有銘文,要是有古代名人的題字,那就貴多了,前幾年,一張唐代的‘大聖遺音’琴,可是拍了八百多萬,那可是七年前了,現在不知值多少了,那就是因為那張琴上有銘文。”
趙之謙聽了一陣輕鬆,不值錢就好,那就自己買下來,讓玉釘吞噬了,那可就一舉三得啦!首先玉釘有了變化的條件,另外項彤哪裏也可以交代了,最後小賺一點,可以讓餘蘭拿去,反正這琴是在她家發現了,就由她去處理好了。
“不過,不管值不值錢,這古琴曆經幾百年,還是有曆史價值的,所以要好好保存,小趙,如果你們沒興趣收藏,那就交給我妹子,讓她維修一下,然後再為古琴找一位善待它的人,你看怎麼樣?”
聽了東方語的話,趙之謙剛剛的想法又有一些動搖,要是玉釘吞噬了這古琴,卻沒有發生變化,那豈不是一件承載著曆史的古物就此消失,有些兒罪過啦!當然如果這古琴一定會讓玉釘發生極大的變化,那就是一級文物也得讓玉釘吞噬。
“喔!其實我還是挺想自己收藏的,可感覺這些木頭的東西可不好保存,一個不小心,那就罪過大了!”趙之謙猶豫了一小會,含糊地說道。
“你說的不錯!其實這桐木的木材已經算是耐久性好了,假如換成其他的木材,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中,根本不用幾百年,早就開裂得用不成了。”東方語並沒有催促,反而讚同起來。
李昌源一看這兩人打著太極拳,就是不表態,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今天雖然並沒有找到藏寶圖,可畢竟參與了一件古物的探索,想到和藏友又有了賣弄的資本,不由笑著說:“小趙,你也不用急於表態,要不先讓老師修複,等全部弄好了,再說這些,哈哈,以你和木頭的親和力,弄不好以後還會發現其他的木製品呢?”
趙之謙笑了笑,不再吭聲,默許了李昌源的提議,但反而把東方語的興趣逗了起來,笑著問道:“好,就按昌源說的做,讓我妹子把古琴修複了再說,不過,剛才說小趙和木材有什麼親和力,看來有一段傳奇呀,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好歹我可是植物學家,可聽不得有誰比我和植物親!”
聽著老人詼諧的話語,大家都笑了起來,在這寬鬆的氣氛下,李昌源講了趙之謙發現紫檀木板的事,當然他是不知道趙之謙還發現了金絲楠木,那樣的話,估計更是嚇人了。
這麼一說,趙之謙也覺得自己真的和木頭真的很親近,發財都是靠木頭發財的,玉釘進化也是卡在木屬性材料上。
“咦,這麼一說,這可就講到唯心主義了,昌源!你就當聽著玩吧。人呀!也分五行,小趙的屬相肯定和植物有關,是不是?”
“我的屬相是馬!”趙之謙暗暗稱奇。
“這就對啦,因為他的屬相,甚至生辰八字都暗合木屬性,所以他和木頭最有緣分!哈哈!說說玩,別當真!小趙,以後遇到奇怪的木頭可要先給我看喲!”
看著笑嘻嘻的東方語,趙之謙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算命的那個老頭,對,他倆一定有關係,可一個流落江湖,以算命、坑蒙拐騙為生;一個坐在象牙塔裏,做學問、教書為生,可都似乎相信那縹緲的東西,真不知他們是否知道彼此的命運?
既然說到木頭,趙之謙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跟著笑了笑,問道:“東方教授,說到木頭,我還真想向你打聽,什麼地方的桐木老木板多呀?我發現昨天那兩塊木板,竟然曆經百年,不起翹不開裂,想看看能否弄一些,做點家具。”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可老一點的桐木可不多了,大塊的都被搜集起來斫古琴了,因為斫琴的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要老木料。你可以去蘭縣看看,哪裏自古就是種泡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