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腳都是稀滑的泥土,間雜著一些腐朽的木塊,這牆邊的環境很差,兩人都變得小心起來,落腳之前都是用手杖先試探一下,就怕踩滑了,摔出去,泥土中的東西戳到人就麻煩了。
兩人配合默契,項彤開著頭燈走在前麵,主要是留意地麵,而趙之謙的頭燈已關閉,緊跟著項彤,用手杖敲著土壁,看有沒有暗門?
沒走出幾步,趙之謙手杖‘咚’的一聲空響,聽得前麵的項彤轉身看了過去。
這明顯是一個鐵門,趙之謙微微推了一下,能推開一個小縫隙,想來有人進去過,否則這鐵門應該早就鏽死了,不過門的附近很幹燥,顯然在修建這門時,已經預見到潮濕的情況,故意把地麵抬高了。
趙之謙打開頭燈扭頭對項彤說:“你站到那邊柱子旁,我把門打開看看!”
項彤頭一抬,正想反對,看到趙之謙瞪大了小眼睛,一副不容反對的樣子,哼了一聲,走到五米外的土柱子出處。
趙之謙關了頭燈,輕輕地慢慢推開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用手杖擋住門邊,然後退後兩米,打開了頭燈,光柱射進了房間了,房間很小,一覽無遺,進深也不大,白色的牆壁上一排字,趙之謙隻認識一個字,‘室’,其他有兩個像中文,可並不認識,更別說其他的字了。
房間空蕩蕩的,一地的垃圾,黑乎乎的,似乎曾經燒過。
項彤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嘴裏輕聲地念著:“試驗室!還有日文,奇怪了。”
趙之謙跟著走了進去,眼睛看著這個長寬不過五六米的房間,聽到項彤的嘀咕,不由問道:
“什麼日文呀?看著是方塊字,怎麼成日文了?”
項彤回頭看了趙之謙一眼,眼裏透著憐憫:“唉!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你沒文化的事了,這幾個方塊字是借了漢字的繁體字,‘試驗室’,你也看不出來,另外這些筆畫簡單的是日文假名,不過我也不認識什麼意思,但這是試驗室是不會錯的,而且日本人來過這裏也是肯定的。”
趙之謙臉一燙,不好再吭聲,快步走上前,燈光照著地麵,查看灰塵上明顯的腳印,很明顯是最近留下的,應該是單解放進來過。
三十多個平方,一眼就看完了,一地的黑泥,不時有發黃的小紙片夾雜其中,看來是在這裏大量地焚燒過紙張,可惜撿起小紙片,兩人都不認識那些字,隻能盡量搜集起來,放進項彤的包裏,等出去找人看看再說。
知道了試驗室,趙之謙兩人就小心得多了,不管什麼都先用手杖扒拉一下,畢竟日本人的試驗室,可不會是試驗醫治感冒這些的病的。
“單解放怎麼不在這裏守著,總比出去安全得多吧!”趙之謙到外麵拉了幾塊木板,坐了下來,是要休息一下了,喝了點水,點上一支煙,有些疑惑地問。
兩人覺得今天是出不去了,決定就在這小房子裏休息一晚,這裏總比外麵安全得多,不過想到單解放進來又出去,不由疑慮起來。
“誰知道?把門關上,咱們還是換著休息一下。”
“好勒!你先吃點東西,我再去抬點木頭進來,鋪在地上、牆上,還是小心一點好,幸好有些悶熱,倒是不必生火,否則門關上,會把人悶死的。” 趙之謙把煙頭踩滅,站起來走了出去。
趙之謙把木板弄好,把門頂上,靠著牆上的木板,想和項彤聊聊天,一看她居然蜷著身體在木板上睡著了,唉!到底是女孩,盡管一直都滿不在乎的,可現在放鬆下來,覺得安全了,那身體上、心理上的倦意就襲來了。
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時間過得真快,似乎才走進這窯洞,就開始奔跑,雖說後來回想,那些令他們逃命的事,都不是多大的事,可當時還真是嚇人,讓人不得不抬腳就跑,現在總算能休息一下了,反正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不看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等休息好了再去找出路。
空間太小,不能生火,可頭燈一直亮著也不行,趙之謙吃了點東西,再把玉釘空間的食品拿了一點出來,本來隻是想著進來一天,卻不想在這窯洞裏居然迷路了,想到這,趙之謙不由有些著急,但是卻並不驚慌,這是因為,外麵還有很多人,隻要明天他們兩人再不出現,老高肯定會找那些人進來找他們,想到這些,心裏略微的安定下來
把頭燈關了,點上一支煙,什麼都不想,把自己融入到無邊的黑暗中,隻有一個紅色的煙頭在閃動著,如果讓別人看到,估計這黑暗中的一點紅,會把人嚇死。
煙頭熄滅,趙之謙隻覺眼皮沉重起來,腦袋不由一點一點地往下墜,然後又猛地抬起,睜開眼不到一秒,又開始重複這動作,最終趙之謙努力提醒自己要守夜的那一點意識,也落入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