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時間過得真快,這延綿幾十公裏的平坦黃土高原,不打打鬧鬧,沿途枯燥單一的景象,還真會讓人睡著了。似乎一開始爬過的衝溝、陡崖就是這平原的護衛,一旦越過之後,竟然是一望無際的荒野,不走到邊緣,你不會發現下麵深狹的大地裂紋。
“總算看到些樹了,看來要到了,真想不通以前的人住這麼遠,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生活?”趙之謙感歎道。
“切!讓你讀書你要去放豬,學著點,姐教你,這黃土高原可是古代文明的發源地之一,現在我們在這黃土塬可是黃土高原不多的平原地區,除了河穀區,以前就這些地方居住的人多,你看,那些粗大的枯樹,就是人類在此定居的證據,看來快到了。”
“謔!真的假的,看你說得蠻像那麼回事,難道你讀書很厲害?”
“好歹老娘讀了兩年大學,黑子,你小學畢業了嗎?”
趙之謙一下啞火了,總不能牛哄哄地回一句,咱初中讀了三年,不想要畢業證,沒去拿!
忍了一會,幽幽問道:“我聽說大學要讀四年的吧!”
一腳急刹,項彤不顧灰塵跳下車,留下趙之謙莫名其妙地看著外麵的枯樹和其他的車。
這是到了!
趙之謙下車看了一眼蹲在枯樹前看什麼的項彤,這怎麼就怪起來啦?自己不就問了一句話嗎?真是女人呀!
點上一支煙,不去想其他,趙之謙四處打量著,枯樹張牙舞爪地舒展著沒了生機的枝椏,如同臨死前痛苦掙紮的凍結,零星分布的灌木叢,歪歪倒倒,似乎想跑離災禍的降臨,一切都沒有生機地靜止著,襯托出北邊的小山包,如同墳塋一般。怎麼會聯想到這些,搖搖頭,走向前方聚在一起的人群。
“喏,小雄,就是前麵的那個窯洞,當時你父親和我大伯就是進去這個窯洞,不想才進去二十多分鍾,我就聽到一聲巨響,跑進去一看,大伯隻露了一個頭出來,其他都被黃土壓住,慘叫著,我把他挖出來,大伯說了一句,他埋在裏麵了,就昏迷了。就我一人,也隻能趕緊把大伯送醫院了。”
王佳一冷冷地說著,就想講其他人的事一樣。趙之謙伸著頭看了看,人群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坑,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深度很深,兩三棵枯樹在下麵,居然沒冒出土坑麵,不走近根本看不到,順著王佳一的手指,沒了門窗的窯洞口如同蟒蛇的口一樣,大張在哪裏等著獵物進去,這窯洞口旁邊土已經倒了下來,形成一個土坡,把一棵枯樹壓得快倒了。
“這地坑窯很大呀,我看一下,一、二…這邊也垮塌了,算上被堵的兩個窯洞口,有九個洞口,正是標準的地坑窯啊!小張,你們三個四處跑跑看看,這周圍應該還有地坑窯。”白東方講了幾句,安排手下去查看附近的情況。
“事情就這樣,我要回去了。”王佳一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趙之謙,似乎覺得這樣走了不在意,接著說:“我看你們還是按剛剛說好的,先挑一下窯洞吧!”
“咦!進坑道在哪兒?”不知何時項彤擠了過來,站在老高旁問道。
“哦!在哪小山丘下,你們繞過去能看到,保存得不錯。不過,我建議你們別往那裏走,那坑道很怪。”
王佳一說完,有些不自覺地撓了撓手臂,似乎在這熱辣辣的太陽下,手臂居然起了雞皮疙瘩。
“對,趙老板先挑吧!”
“白老板得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樣吧,前麵小雄父親進去的窯洞,肯定他要去挖。唉!時間這麼久了,按說我們要幫忙的。”
“沒事,趙哥,我也知道,幸存的可能性不大,我和鄭哥先去在哪窯洞裏找吧。”
趙之謙等單雄說完,略帶歉意地說:“既然這樣,就以那窯洞作為劃分,左邊也就是北方,帶上坑道,由我們找,其他由白老板找。”
白東方聽了眼睛一亮,顯然南麵是大客廳,居然讓給了他,難道不懂,還是對自己示好?
“唉!趙哥,你……”王佳一直想打斷話,被趙之謙攔了下來,趙之謙話音才落,想說什麼,又忍住,不由歎了一口氣:“你,算了,趙哥,我現在就回去了,有什麼事給我電話,來,我和你說幾句。”
王佳一大聲地說著,拉著趙之謙往一旁走,聲音才小下來,剛剛大聲說話的意味,就不知聽到的人各自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