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酒,趙之謙轉到門房後的棚戶裏看了看,那三根木料還在,不由放下心來,暗想看來王三元哪裏要抓緊了,否則這些東西都沒地方存放,而且紫星村的事也要催一催,這張官廠的拆遷也就能再做一個多月,就可以撤出了,人可不能閑起來,自己從家鄉叫來的人,閑起沒事做,雖然包吃包住,可沒有收入大家都不樂意啊!。
想了這些,趙之謙突然覺得自己的肩上已不由自主地擔起了責任,不光紫星村要盡快啟動,就連後續的工程也要著手去找了。
想到這些,回到人群中的趙之謙沒了喝酒的興致,再聊了幾句,拉上老高匆匆回市區了,一路上給李昌源、銀行的林東、李姐打了電話,然後一一把帶來的海產品都送了一些出去,李昌源自然拒絕,說不在家,不過趙之謙還是問了地址,把東西送到家裏去。
第二天一大早,趙之謙帶著老高去了醫院,別看老高年紀不大——由於他也記不清,隻是按他的相貌判斷有五十歲上下——可居然有點老年癡呆的症狀,由不得老高的反對,按著醫生的安排,還是讓老高先住進了醫院,看醫治一段時間會不會有所改善。
安頓好老高,已是十點多了,趙之謙又趕到布鞋廠,終於看到幾人已經開始搭架子,由於決定先修繕廠房,就把人手都集中在廠房區搭設簡易架,王三元外出買材料了,隻有餘蘭在監督著。
“小蘭,那三元打電話了嗎?”趙之謙點上一支煙,實在沒話說,隻能問起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問他呢,他也不說,一問他這事,他就愁眉苦臉的,我,我也不忍心問。”
“沒事的,這幾天我都在這兒,有空我問他。”
趙之謙安慰了一句,又沒話講了, 和女人打交道還真是他的軟肋,問太多有些不妥當,拉家常卻不知說什麼好,於是把煙抽完,隻有站起來又去看工人搭架子了。
這外架隻是簡易的地搭設一下,自己的修繕工程,當然怎麼簡單怎麼弄,不過趙之謙還是仰著頭建議了一下,雖然隻是用於傳送材料,可還是得搭牢實了,出點什麼安全事故,這塊地錢還不夠賠呢。
還別說,以前趙之謙在工地上也就是聽別人安排的角色,現在衣履光鮮的樣子,說得話自然有人聽,至於是否按他說得做,趙之謙到是不在乎,隻要把重視的態度傳達出去就行了。
站著看了一會,覺得搭架子的幾人似乎有些縮手縮腳的,而王三元又沒回來,趙之謙曬然一笑,誰做事喜歡旁邊有人指手畫腳?還是讓開吧!
和餘蘭打了招呼,慢慢地溜達出大門,想到瓦窯街就在旁邊,心裏不由一動,向瓦窯街溜達過去。
現在十一點左右了,盡管不是周末,瓦窯街還是人流湧動,店鋪的門都開了,地攤也擺放了幾處,不過細細一看,左一群右一夥的都是白頭發的居多,這也正常,現在是上班時間,也就這些結束早鍛煉,然後來菜場買菜的退休人員有時間來逛一逛了,義全市有著濃厚的曆史底蘊,曆來收藏之風盛行,這些老頭老太難說家裏也是有那麼一兩樣古物,在地攤上,在店鋪裏看到相似的物件,問一問價格,也是一種心理的安慰,在老朋、老友聊天時也有了炫耀的資本。
趙之謙慢悠悠地逛著,有人圍著的地攤就靠上去,聽個高興,也算一種學習吧!不過盡管穿得光鮮,但靠攏過去的舉動,還是讓一些警覺的老頭老太趕緊捂了捂衣兜,這年輕人上班時間不好好上班,見著人多處就擠,莫不是這瓦窯街就是他上班的場所!
轉了幾個攤位,沒有見到預想的人,看來哪天是眼睛花了,怎麼會覺得看到了胡老頭,盡管找到他並不想質問什麼,不過還是有些好奇,那所謂的中間人羅老板,也是他們一夥?
不知不覺來到‘凡間’,依然是房門緊閉,趙之謙很想再打一個電話,但一想還是算了,如果沒能成交,那女的自然會打電話過來。
時間也差不多,趙之謙回到布鞋廠看了看,王三元還沒回來,隻有開著車去醫院看老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