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大通趙之謙聽不明白的話,林經理舒暢地喝了一口茶,夾起餃子吃起來。
“唉!我也有個同學下崗了。聽說他們廠裏還死人了,一個小孩每天上學,上課時沒精神,老師問怎麼回事,小女孩說肚子餓,老師又問吃什麼,說是吃了鍋裏煮了幾天的土豆,老師又問你爸呢?小女孩說掛在門背後!老師奇怪啊,人怎麼會掛在門後呢?於是跟著小孩回去一看,小女孩他爸吊在門後死了。後麵大家推測,想來是下崗後找不到工作,心灰意冷,用最後一點錢煮了土豆,然後自己去死了。唉,你們說造不造孽,這當父親的也真能放下孩子。真慘啊!”李姐也接著講了自己聽到的事,有些傷感起來。
講的這些似乎和自己買廠房沒什麼關聯呀!趙之謙和以前企業的單位職工接觸很少,也引不起共鳴,隻是覺得這兩人怎麼講起這些。
“哎呀!這話扯遠了,小李和我都是企業職工子女,講起就有些感慨!想必趙先生也聽出來了,這布鞋廠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布鞋早就不生產了,可廠房和地聽說這次要賣,會很便宜的,因為肯定有人在裏麵做手腳。”林經理鼓動著趙之謙,似乎他去買了,總比那些當老總的買了,讓他更高興一點。
“不知道位置怎麼樣?”趙之謙沒那麼熱心,買個廠區拿了幹嘛?住人太寬敞,放東西,自己好像就沒什麼東西,不過別人這麼熱心地介紹,也不好得不搭腔。
“要不我們去看看,這吃得也差不多了,反正隔得不遠,就當散步了。結賬!”林經理很熱心。
三人在林經理的指引下,出了飯店,走進一個小巷子,十多分鍾就到了馬車巷,說是巷子,其實路並不窄,一輛大車通過綽綽有餘。
“這就是馬車巷了,以前汽車很少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用馬車拉運。”林經理知道趙之謙是外地人,邊走邊解說:“這裏以前停放著很多馬車等貨,天長日久,這條路就叫馬車巷了。”
走了一會在一個鐵門前,林經理停住了腳步,手指了指:“這就是布鞋廠。”
趙之謙走到鐵門前,透過欄杆往裏麵看,鐵門旁兩側都是兩層的一排房子,然後垂直大門一溜都是瓦房,不過比一般的民房要高,似乎是生產廠房了,中間一塊空地,總的麵積似乎不大。
“這麵積有多大?”趙之謙覺得還不錯,麵積小一點,自己買著才不費力,否則太大,要他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他就不會買了,這好不容易兜裏有點錢,可不想一次折騰光。
“這,這就不清楚了,大概兩三畝吧!怎麼樣,是不是挺不錯。”林經理支吾了一下,普通人怎麼估計得出來。
“嗯!是不錯,不知最裏麵的圍牆後是哪裏?”趙之謙心中估摸了一下,這馬車巷和瓦窯街似乎是平行的,這走上來的距離,在瓦窯街好像要到‘凡間’了,不由心中一動,急忙問了起來。
“這!這就更不清楚了,趙先生,我不是做這行的,知道這事還是前幾天,幾個發小吃飯時閑聊時說起。你要感興趣,我就打電話問問。”林經理有些不好意思,這本來說鋪麵、廠房也就是吃飯是沒話找話,誰知道現在弄成有點真了。
“那就麻煩林經理去問問,一個是麵積,另一個關鍵是和誰家的房子靠在一起。李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市裏的地價多少?”趙之謙見林經理拿出手機走一邊去打電話,轉頭問身邊的李姐。
“地價?就不清楚了,不過房價都是知道,要兩千多一平米。貴死啦!現在都不好賣,活該!”李姐氣嘟嘟地回答,講到房價就生氣起來,當然也是由於和沒機會再推銷給趙之謙理財產品有關。
趙之謙點了一支煙,再細細打量了一下鐵門內的情況,背牆臨著馬車巷的兩層房看不清楚狀況,但廠房是有些破舊了,有幾個位置估計是瓦下麵的椽子朽了,瓦屋麵都露了幾個大洞,但是修一修,看那房子麵積,能放不少東西。至少張官廠棚戶裏的三根木料能放下,就是以後拆道觀的基礎,隻要有價值,都可以放下了。
趙之謙現在想到木料,有點心動了。
“趙先生,這地有三畝多一點,裏麵靠的是一家鋪麵的內庭院,怎麼樣,如果有興趣的話就趕緊去報名了,聽說也就這兩天開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