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謙馬上決定要在初一前把柱子拆下來藏好,可現在是幾號了?平時過得渾渾噩噩的,記不清日子,但知道過年沒幾天了,趕緊衝出衛生間,對著老高問道:“高叔,還有幾天過年?”
“哦!”老高被問愣了,沉默了一下,說道:“好像後天就年三十了。”
“哎呀!糟了,走,趕緊走!”趙之謙急得催了起來,還有兩天時間,能夠嗎?
“什麼事啊!小趙,冷靜點。”被趙之謙拖出酒店的老高,左手拎著包,右手拎著鴨子,一路勸說著,其實是電視沒看夠。
到了超市停車場,趙之謙盤算著要什麼工具,把包、鴨子寄存好,兩人衝進了超市。
到超市可不是為了買什麼過年用品,而是為了買一些速食食品,畢竟趙之謙目前可用的人就隻有老高一個,如果開始拆道觀的柱子,可不能再讓老高隻是煮飯守門了,可得幹活了。不管什麼味道,隻要是速食的,買了一些,趕緊出了超市,因為最關鍵的工具可還沒有著落。
趙之謙好歹是在工地上混過,也拆過一些臨時工棚和老舊建築,當然知道拆除如道觀這種快倒塌的房子是最危險的,如果什麼都不回收,那在工地基本就是用機械推到結束,但現在不但要完好地保留柱子,而且還要盡量保留別的構件,因為趙之謙還想看看還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這樣,就得小心地把柱子等木構件和瓦片、土牆體分開,這是一個細致的活計,按以前打零工,這怎麼都得要混上半個月,可現在時間不等人啊,最多兩天,必須把柱子搬走。
人沒有,那就隻能多用機械了,道觀不通路、沒電,不用想電動工具和機械,那用什麼呢?趙之謙不斷在心中構想著拆房子的步驟,同時回憶著道觀那塊場地能利用的條件,想到那幾棵大樹,應該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心中有想法的趙之謙和老高打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句到五金店,就閉上眼睛再細細構想,時間緊迫,別想漏了什麼那可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還好,轉了幾個地方,總算還有一家五金店沒關門,趕緊進去買了手動葫蘆、鋼絲繩若幹、鑿子等工具,然後立刻回張官廠。
花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回到了張官廠,大門依舊鎖得好好的,其實這片荒地真的不會有什麼人來,靠得近的村莊都離著兩三公裏,不過也正因為人少,才會留下這麼一個大秘密讓趙之謙來發現。進了大門,趙之謙把鐵門反鎖,然後在老高一臉迷惑中,把車開向道觀所在的小山丘。
“小趙,我們這是要幹嘛?”老高忍不住問道。
“高叔,等一下我們到道觀,我再解釋給你聽,現在也講不清楚。”
當兩人把工具都背到道觀,趙之謙喘著粗氣指著道觀說:“高叔,我們這兩天必須把這些柱子拆下來,這些很值錢的。”
“哦!原來你是看上這些木料了,不是說這些東西不是你的嗎?”
“現在不是,但過一段時間肯定是我的,不把它藏起來,我睡覺都不安穩,來!高叔,開始幹活。”
趙之謙不敢解釋太多,就怕老高來一句,不是自己的東西別動,那可就遭殃了,憑他一人根本不可能把柱子拆下來的。
還好,老高沒再多問,見趙之謙拿起鑿子、鋼絲繩、鋼絲卡……趕緊幫忙起來。趙之謙按自己的構想開始固定鋼絲繩,這道觀是兩斜坡的屋頂,雖然隻是三開間,但進深比開間的尺寸還大,中間的高度也高,估計是為了供奉神像的緣故,由於不能進去,趙之謙隻能推測這柱子的布置,前後各四棵,兩邊山牆各一棵,除了正麵的四棵由於右邊一棵斜倒下來,把屋麵的瓦片都堵住在另外兩個開間,無法進入,其他幾個方向的土牆還都好好的。也正因為此,趙之謙決定趁目前還比較穩定的骨架,通過把其他三棵柱子旁的土牆打一個洞,把鋼絲繩固定住,然後先拉倒斜倒的柱子,然後依次拉倒其他和土牆相連的柱子,最後剩下正麵的兩棵,那就好辦了。
想清楚,趙之謙開始打鑿土牆,這可是一個費力的活計,及至天黑,兩人換著打,也僅僅用鋼絲繩拴住了兩棵柱子的下角,看著兩人灰頭土臉,道觀四周黑漆漆的,冷風吹得噓噓作響,趙之謙縮著頭四處看了看,算了,還是明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