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追著狗跑過去,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到趕兔子的事,這事對於趙之謙來說,原來在家裏,跟著老爸做過,已是久遠的回憶了,由不得興奮起來。
看來黃狗應該幹過追兔子的事,隻見它衝進草叢,很快把兔子叼了出來,壓在草地上,就準備下口咬了,趙之謙剛好趕到,一腳踢去,把狗攆開,任它在一旁咆哮,把奄奄一息的兔子拿了起來,回過頭笑道:“高叔,今晚咱們可以打牙祭了,哈哈哈!”
“嘿,看來這兒的兔子還不少呢,這下有事做了。”
拿了兔子,隨便拆了兩道門窗,這些門窗都快朽爛了,拆起來也不費勁,扛著往回走。趙之謙邊走邊想,看來要找路把車開進來,否則兩人一次也扛不了多少,這朽木不經燒,難不成一天到晚就是幹這拆門窗的事?
回到門房,才發現要做大餐,特別是烤兔子——說來奇怪,但凡人們見到兔子,第一反應就是烤著吃,是不是兔子勾起人的返祖思維也就不得而知了——缺的佐料太多了,說來趙之謙以前和父親打的兔子也不少,可愣是沒吃過,都被拿去賣錢了,這次就有些興奮,想到電視中烤得金黃的兔子,趙之謙不由得直咽口水,中午飯都不吃,開著車就出去買佐料了。
顫悠悠地到了市郊,不敢再往市裏開了,畢竟駕照還沒拿到,找到一家超市,什麼麻油、辣椒粉、五香粉買了一些,見到有袋裝米也不管貴不貴,也買了兩袋,天天吃麵食,真有些吃不慣,然後還買了一圈細鋼絲,準備做套下兔子,省得和狗爭食,說來也是難聽。
等回到張官廠,由於開得慢,天都快黑了,遠遠就看到門房前一大堆火,走進了隻見老高不知從那找到一段鋼筋,把兔子已收拾妥當,串在鋼筋上,就等佐料到了之後開烤。等兔子在火堆中烤起來,才發現烤兔子也是一門手藝,不管趙之謙怎麼轉動鋼筋,柴火煙都熏著,放低一點,又怕烤焦了。等終於烤完,聞了一下,並沒有預想中的香氣撲來,反而是濃烈的煙熏味,等吃在嘴裏,外麵是有些焦,而裏麵還有些撕不動。
不過趙之謙還是就著酒把煙熏烤兔吃完了,畢竟第一次吃兔子吧!看著老高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羨慕,這老高吃什麼都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不知是以前就這樣,還是流浪的時候餓多了。
“高叔!嚼得動嗎?怎麼不香啊!”
“嗯!嚼著是費勁,不過這年頭能吃上野味就不錯了,味道不好,是咱倆都不會烤,還有這木頭太朽了,吃著有股怪味。”
“對,看來得多烤幾次才會好吃。”趙之謙這話一出口,場地裏的兔子就遭殃了。
接下來幾天,趙之謙一門心思抓兔子,還別說,在廠區四處轉了轉,發現除了棚戶區,廠房後也是兔子聚集地,甚至發現另一隻狗居然在哪安家,以吃兔子為生,這可怎麼行,不是和趙之謙搶吃兔子嗎?果斷把狗拖回來,拴在鐵門旁,讓它好好盡到守門的責任。解除了搶吃者的隱患,趙之謙回憶著做了幾個套子,開始四處下套子。於是每天的生活充滿了驚喜和失望,開頭一兩天,根本沒收獲,在不斷改進套子的靈敏度、放置的位置,終於有了收獲。不是趙之謙手藝、運氣好,而是兔子太多了,在這以前,這裏簡直就是兔子的天堂,現在墜入地獄了。
如此每天早晨下套,下晚檢查,順帶拆門窗回來做柴火,盡管成功率不高,可逮住的兔子,還是讓趙之謙享受了一係列的兔子紅燒、清燉、黃燜,吃不了就掛起來,不過趙之謙始終沒放棄烤兔子大業,多次烤下來,都是一股怪味,都便宜了兩隻狗,想必兩隻狗交談都會說,早知如此,還費勁地追什麼兔子,這有人來伺候著,多舒服!
“高叔,現在烤的手藝也練出來了,怎麼還是不好吃呢?”趙之謙把有些金黃的烤兔丟給狗後,終於忍不住了。
“看來這是木頭的問題了,這裏又沒有果樹,想來果樹的清香味會比這些朽木好一點,小趙,要不就別一天惦記著烤兔子了。”
“不行,守著這麼多兔子,反而吃不到兔子,不甘心啊!”趙之謙一臉饞相地看著門房屋簷下掛著的兔子說道,天空還微微發亮,視線不由放遠,看到遠處小丘上黑黢黢的樹影,不由手指著說:“那上麵的大樹枝椏,應該可以吧!”
“那就不知道了,你不是說,那上麵曾經吊死過人,叫我別上去,你好像也沒去過吧?”老高的記憶越來越好,不過就是記不起以前的事。
“哎呀!不管了,我才不信這些,明天我就上去弄幾根枝椏來試一試。”為了吃,趙之謙的膽量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