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 心 滿 滿
果然，右手心的反應如約而來，隻是這一次，竟然是微微地刺痛一下，再跳動了一下。這怎麼變了，什麼意思，趙之謙正想琢磨一下，一股亮絲進入腦海，模糊的圖像出現，一雙纖細的手成型了缽，然後喜悅的心情帶著一個僧人一個僧人出現，再接著是一段黑色，最後是各種粗糙的手和高興，然後亮絲回到缽中。
“怎麼樣，是不是一上手，就讓人舍不得放下，哈哈！這就是魅力！”張凡站在一旁，看到趙之謙沉浸其中的表情，不由自得。
“嗯！真是好物件，我似乎都能聽到它在說話！”趙之謙回過神來，趕緊把缽放了回去，半真半假地說道。
“這是當然的事，這缽曆經千年，在無數人的手中轉過，是承載著多厚重的曆史！”張凡估計是教語文的，這文采張口就來。
不過這話讓一直在心中想著右手反應的趙之謙，突然靈光一閃，對啦！以前吳老師的瓷器、紫檀板都隻是讓手心跳動兩下，然後得知兩件都是清朝的，那是不是跳動一下是一百年，兩下是不是就代表了兩百年前，而這次先刺痛一下，再跳動一下，是不是代表這缽是一千一百年前的。
“張老師，這，這缽是不是真如你說的是一千年前的東西，怎麼能保存得這麼好。”再細細問問，還真是遇到了愛教人的張凡，此時不問個清楚，難不成自己去看書。
“嗯！按我的推斷應該是唐朝末年，後梁剛剛建國吧，認真算應該是一千一百年上下，當然這是從這缽的胎質、釉色、器形來分析的，如果有款識、紋飾就更清楚了，可惜！不過如果有這兩樣標識，又到不了我手上了，而且價值要上幾百萬了，哈哈！記住了，這些物件，隻要是真的，有字的比沒字的，價格會上翻幾倍。”
趙之謙吞了吞口水，壓住心情的激動，這下找老物件那不是一摸就有了。而那些跟隨亮絲進來的模糊圖像應該是以前的擁有者的情緒，想到這，又把自己嚇了一跳，那豈不是自己每次接觸這些老物件，都要和前輩們打個招呼，再一次地咽了咽口水，幸好這幾次下來自己似乎沒什麼不良反應，否則那可就遭殃了。這玉釘到底是什麼東西？
“來！來！喝口水，別想到錢就激動！嗬嗬！等到了我這年紀，錢！真的隻是錢而已！……”張凡看到趙之謙的咽口水動作，誤認為是聽到錢，眼紅所致，趕緊又準備了一段思想品德的課。
趙之謙沒顧得上張凡的教育，牛飲一杯張凡的紅茶，又喜又驚的心才落回原位，聽了半截話，不由腹誹，你張老板是賺夠了錢，才把錢說得雲淡風輕，讓你去工地上，累死累活地幹一天得三十元，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過這樣想著，並不影響趙之謙再試驗、再免費地學習的勁頭，今天下午就耗在這‘凡間’了。
遞給張凡一隻煙，趙之謙覺得這張凡真的對自己不錯，不由恭敬起來，和人打交道的痞勁慢慢收斂。喝了一口茶，看著張凡又開始重新泡茶，不敢打擾，靜靜地看著張老板洗茶、泡茶，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透著中年人的沉穩、知性。
直到一杯燙乎乎的茶放在自己麵前，才問道：“張叔，我看你這兒什麼東西都有，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哈哈哈！小趙也會拍馬屁了，我這是開店的，自然種類要多一點。其實不是我懂得多，而是每一件東西都在教我，有人來賣東西，我總要問問物件是怎麼來的，一來是防贓物、剛出土的明器，二來如果剛好是玩家，那東西在他手上，一定會去研究得透透徹徹，一問就會說，然後再根據自己的知識來判斷他說得對不對，這樣一來不就學到東西了，時間一長，就可以賣弄了。哈哈！”
“什麼，什麼是明器啊？”
“就是陪葬的器物，如果以前就出土的還好一點，但現在出土的可不能碰，那是犯法的。好了，別問怎麼區分了。”看著又準備張口問的趙之謙，張凡趕緊接著說：“這對於你來說，學這些還早呢！我看你今天來這裏，目的不純啊！是來掏我的老底了。”
趙之謙被說中心思，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幹笑著說：“張叔！還真讓你說對了，想向你學學，以後碰到好東西也別錯過了。”
“想學是好事，隻不過要注意，別因此而掉到錢眼裏去。”張凡意味深長地看了趙之謙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另一側的展示櫃前，接著說道：“那就過來看看吧！想上手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