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消 息
趙之謙有些不敢再去觸碰玉釘了，事情越來越透著詭異，無法解釋進入手掌的玉釘；無法解釋的對古物的反應；無法解釋消失的瓷片……太多的不可思議，沒有前車可借鑒，靠用自己的身體去摸索，趙之謙沒有那膽量，把煙吸盡，狠狠地按熄在煙灰缸，暫不管了。
打定主意的趙之謙打開電視，開大音量，似乎這樣才有真實感，看了時間還早，而剛剛一番折騰，讓他感覺心力交瘁，不由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猛地一驚醒，電視還嘩嘩地響，感覺睡了很久，看下時間才兩點過一點，肚子也叫了起來，定了定神，想到手機的事，趕緊出門。
到了瓦窯街口，把手中的夾肉包咽下，慢悠悠地擠進人流中，人流依然如潮，人聲鼎沸，這古玩市場真有點菜市場的風格，當然古玩街是文人叫的，其實義全市的普通老百姓，更願意叫舊貨市場，已經將瓦窯街上下兩條街道，發展成舊貨街了。不過瓦窯街依然保持著古玩的高冷，但群眾們可沒區別對待，一路地逛了過來，自然搞得瓦窯街擁擠異常。
趙之謙順著人流，很快來到剛剛和老頭分開的地方，見老頭坐在那裏，無神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心中一定，就怕沒看到人，那真是遇到小偷團夥了。
“嘿！老伯，我來了，不知……”打了個招呼，繞到老頭旁，蹲了下來。
“哦！我正尋思你來不來，如果你不來，我都要收攤趕緊走了，估計你和警察一講過程，老頭我就會被認定為同夥啊！哈哈！”對襟老頭看到趙之謙很是高興，說出趙之謙的疑慮後哈哈大笑起來。
“剛剛去問了幾個人，東西倒是可以拿回來，不過呢？都是討生活的，到手了又拿出來，有點不願意。我的麵子可不太大。”
“沒事，沒事。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有沒有說要我拿多少？”
“一千！”
“哦？”趙之謙無奈地搖搖頭，這都是什麼事？自己的東西還要出錢才拿得回來，可有什麼辦法，這手機原價可得三千多呢！
“行啊！我這就拿給你？老伯，真麻煩你了。”出錢買自己的東西，還得感謝人家。就像傳得很廣的一個笑話，說一個老實人和一個精明人去做生意，有好心人就對老實人會說，小心點，別被人賣了，你還幫著數錢呢！
趙之謙不憨，話說著，可沒遞錢過去，可別剛遇到小偷，又逢騙子再騙，那真是出門沒看黃曆了。
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趙之謙的態度，明白了一切，哈哈一笑：“不用，你先幫我看著攤，我去把手機給你拿來，看是不是你的再說錢的事。”
……
趙之謙端起酒杯，對著麵前的對襟老頭說道：
“胡老伯，來！敬你一杯，今天這事，還真多謝了。來！王哥，一起走一個。”
在菜市場另一側的一條街上的小飯館裏，趙之謙還有自稱姓胡的對襟老頭，以及胡老頭的侄子正坐在一起吃飯。
趙之謙拿到手機，失而複得，自然高興，一定要請老頭吃飯。不管怎麼說，手機是拿回來了，而老頭跑來跑去也是辛苦，自己想在義全市待下去，這樣的老江湖能認識一下也是好的。
老頭推辭一下，爽快地把在家的侄子叫來，說是兩人吃飯太無趣，而且年紀太懸殊，講不攏，讓侄子做陪，也多些人氣。
剛開始，趙之謙還認為這叫王佳一的就是小偷，不想一番聊天下來，這個比趙之謙大兩三歲的王佳一竟然已大學畢業，來義全市找工作，借住在老胡家。
酒過三巡，老胡和趙之謙已經像認識了幾年的老朋友，不得不說兩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氣氛那個好啊！
“小趙啊！你可比佳一能幹多了，年紀輕輕走南闖北的，以後要多提攜提攜佳一。”
“說什麼提攜，我一個沒讀過書的人，就是亂混混的，要我說你老才厲害，今天賣我那瓷片，賺多了去。”趙之謙的酒量很好，可愛喝的人易醉，一敬酒就一口喝了，別人喝不喝都不管，現在酒勁上頭，話就多了，也沒顧忌了，到底還是年輕。
“哈哈！你說到點上了，如果今早認識你，那幾塊瓷片我都不好意思收錢，下鄉到以前的燒窯處撿就行了，就費點時間和力氣，小趙，看你也是弄這個的？”
“我哪懂這些，不過前段時間和親戚拆老宅，意外地搞到幾樣東西，一賣後才知道，這東西值錢，就想琢磨琢磨。”
“什麼物件？”老胡一下緊張起來，玩古玩的誰沒聽過幾次這種拆老宅發大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