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也就半個時辰,臉上雖然青一塊紫一塊,但看起來輕鬆了不少。“真他娘的黑,一下午五兩銀子就沒了。”
柴禾花輕笑著,“就當花錢買了個教訓,總比被人當替罪羊好。”
隔日,兩人剛擺上攤,就有四五個衙役衝過來,也沒給個理由,就砸了起來。
“這群狗娘養的。”豬肉陳紅著眼就要衝上去拚命,卻被柴禾花一把拉住,“你今天要忍不住,往後日子更沒法過了。”
一連三四天,攤子都被砸的稀巴爛,豬肉陳憋了一肚子的火,奈何每次都被柴禾花按下。直到第五天,黃四終於放棄了,那些衙役也不見了蹤影。
豬肉陳一張臉腫的跟個豬頭,倒是成了塊活招牌,生意跟著更火了。“花兒哥,還真多虧了你攔著,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做人其實挺簡單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幾日你要忍不住真跟他們動起手來,他們隨便安個罪名在我們身上都能玩死我們,這就是大人物的權利。”柴禾花望著一片蒼穹,仿佛看透了整片天地。
“花兒哥,你說萬一哪一天我忍不住了怎麼辦?”就在豬肉陳打算刨根問底的時候,那個瘸腿的翠兒姑娘又來了,看到豬肉陳的樣子先是失笑一聲,隨後眉目間又留露出濃濃的哀傷。
“翠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剁了那個王八蛋。”豬肉陳一看翠兒的神情,頓時就火了,抄起案板上的殺豬刀,火氣騰騰。
“陳兒哥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雖然兩人壓低了聲音,可還是一字不差的落進柴禾花耳朵裏。
翠兒走後,豬肉陳沉默了很久,“花兒哥,我有些累了,今日想早點收攤。”
柴禾花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吧話壓了下去。黃四出了一個很低的招,叫逼狗上牆,他那天得知豬肉陳急需二十五兩,就讓人留意了下,這一查就查到翠兒家,便拿了三十兩給癩頭東,讓他去翠兒家提親,翠兒爹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再加上女兒天生不利索,想都不想就應下了聲,可翠兒抵死不從,最後一家人商量出一個折中的法子,隻要豬肉陳能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拿三十兩送到翠兒家,就讓兩人成親。翠兒心裏著急,一瘸一拐的趕過來,說的就是這件事。
晚上收了攤,柴禾花敲了敲豬肉陳家的門,沒人應聲。他歎了口氣,轉身走向自己那破屋子,短短一截路,漫長的如同一個世紀。這便是命數?所謂的命數是天命所定,還是被那些大人物逼迫,操控,擺弄,算計?
進了屋子就有一股鑽鼻的香味,一碟蔥花爆肉,一壇酒,整齊的擺在桌子上。一瞬間,柴禾花就紅了眼,剛竄出虛空就被一道人影壓下。“這是他的命數,是他自己的選擇。”